兩日後，病榻上的啟帝最終還是沒挺住，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再睜開過。
穆子湛自己填的那份一早安穩的落在德勝公公的手上，早朝的時候在一眾大臣的跪拜下三皇子穆子煜成功繼位。
此刻他已經不用拐杖支撐，亦能夠獨立行走。
比之最後穆子煜能夠繼位，眾人對於他的腿疾也是眾說紛紜。
而在穆子湛帶頭朝拜下，滿朝文武百官也一個個的閉上嘴。
“所以，最後四哥你當了個什麼官？”
霍言心一身素服，今天破天荒的在宮門口等著穆子湛下朝。
宮裏的氣氛依然壓抑，白色的素幡掛滿了整個宮內宮外，穆子湛看到霍言心抑鬱了一日的心情才稍稍有些緩解。
他舍棄了馬車，拉這霍言心走在出宮的主幹道上說道：“本來想做個閑散的王爺，可先帝才剛剛過世，新帝剛即位有些事情還來不及那麼快脫手。”
霍言心知道那一份舊的詔書是給穆子湛壓下了，他是真心想輔佐穆子煜的，但也是不得不留下一手。
“行的吧，那我就再陪四哥呆在這裏段時間，真巧也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其實之前她就和穆子湛討論過，京城的這些產業可以繼續交給葉媽媽和歡娘，反正都是自己人，再說了一點黃白之物夠用就行了，也沒必要那麼計較。
至於話本子的行當早就給了穆子然，據說康南憶也是個經商小能手，幫著穆子然打理得井井有條。
唯一有些問題的就是……
“四哥，我們家那個霍老頭怎麼辦？”
霍天濟帶在王府也有好些日子了，逐漸有了和寧元白一樣的想法，騙吃騙喝不想走了。
穆子湛微微笑了笑說道：“此時無須憂慮，嶽父大人想來也不會再想入朝為官了。他可以擇一地方，本王幫他安置一個宅院，舉家搬遷便可。”
什麼嶽父大人，霍言心白了他一眼。自從霍老頭改頭換麵之後，穆子湛似乎對他的評價也變了，甚至有時候還會去找他聊上兩句。
霍言心本能地把這種行為歸結到了瑜妃身上，可能穆子湛對霍天濟當年的行為還是有所感激的吧。
秋日的天氣逐漸開始起了風，陽光灑在身上倒也不覺得冷。
霍言心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麵，看著街上依舊叫賣聲不斷，偶爾會夾雜著一些討論先帝駕崩的聲音。
也隻是說上三兩句，大家又自顧自地開始忙活起其他的事情了。
“四哥，你說人生百年忙忙碌碌到底為了什麼？”
她望向身後之人，初時見他總是冷著一張臉，仿佛有很多的欲望，又仿佛無欲無求。
可如今臉上還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眼底卻透著柔和的光，霍言心知道他的心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沒有遇到你之前，本王除了保家衛國之外隻想怎麼在這京城裏過得安穩些。有了你之後，本王多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霍言心笑臉相迎，帶著喜悅的申請期許問道：“你有了什麼想法？”
“父皇這一輩子得到了很多，也錯失了很多。無論母後還是舒妃，更甚者是母妃，或多或少都是真心愛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