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陸沉(1 / 2)

李家村是一個不算大卻也不小的村子,之所以叫李家村,不是因為這裏的居民都姓李,而是因為李家村裏有一個名副其實的地主,叫李富甲,李富甲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利便給村子起名為李家村。

晚風吹襲,正值晚秋,萬物蕭條時,孤零零的葉子散落在漫天裏。

一位穿著黑補丁衣服的少年坐在山頭。少年十五六的年紀,身形瘦弱些,膚色卻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雙仿若星辰的眼睛向著遠處眺望。

這時從遠路那走來三位年紀相當的少年,也是十五六的年紀。

為首的一人身穿華麗袍子,一張臉因為肥胖的緣故已經沒有了形狀,隻能看見一坨肉掛在臉上。剩下二人穿的普普通通,兩人站在胖子身後,一左一右像是跟班一般。

胖子人還未到,聲音先嗬斥過來:“小子!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這是老子的地盤,誰讓你坐那的?”

少年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個地主兒子李富貴的聲音,厭惡的皺了下眉頭,還是回過頭道:“李少爺好!我這就走!”說完,正欲拍拍土走人。

“嘿!陸沉!誰讓你走的?我們李少爺讓你走了嗎?”說話的是李富貴身邊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

陸沉冷冷的往他一眼:“那我道歉,總可以吧?”說完後道:“對不起了李少爺!”

李富貴是地主的兒子,權大力大,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而且陸沉從小沒爹,他娘陸雙雙從小就教育過他,千萬不要招惹李家人,沒有爹的孩子到哪都要低頭。

陸沉曾經問過陸雙雙自己的爹呢?陸雙雙總是微笑著回答:“父親叫霧獨!他是個厲害人物,去了仙界了,等他安頓好一切就來帶我們了!”

隻是村民們瘋傳的卻是:“陸雙雙是個掃把星,剛結婚就把丈夫克死了!大家離她遠點!”

陸沉曾經問過陸雙雙,為什麼她說的話和村裏說的是不同的兩個版本?陸雙雙總是笑著說,他們不懂神仙的偉大!

神仙?嗬嗬!自從陸沉與陸雙雙被排擠到山腳,獨自一家孤零零後,陸沉還是相信了村民的話!

從始至終自己連自己的爹的影子都沒見過,就連姓氏都隨娘的,孤零零的被排擠,這就是陸沉從小的童年。

道完謙的陸沉邁開步子準備離開,李富貴卻擋住了他的去路,道:“一句對不起就了事了?”李富貴色厲內茬。

“那你想怎麼樣?”陸沉皺著眉頭。

李富貴突地岔開褲襠道:“從我底下鑽過去,就放過你了!”

旁邊的兩個隨從道:“對啊!鑽吧!”

陸沉頭歪過一邊,神色憤怒,冷聲道:“不可能!”

“你說什麼?你這個臭小子!有種你再說一遍!”李富貴被陸沉冰冷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一手拽緊陸沉的衣領,一手指著陸沉嗬斥。

遠山的夕陽隻露出半邊,眼見是要天黑了,陸沉轉過頭,冷冷的盯著李富貴:“再說一遍也是--不可能!!”

“**這是欠揍!”話音沒落,李富貴肥碩的拳頭便擊打在了陸沉的臉上。

陸沉跌倒在地,卻依舊冷冷道:“哪怕打死我,還是那句--不可能!”

“還是個賤骨頭!”李富貴肥大的臉冷聲笑了起來,堆砌的肥肉仿佛要把他塌扁的鼻子擠掉一般。隨後大叫道:“兄弟們!既然是個賤骨頭那就狠狠的打!打死我負責!”李富貴上前猛地一陣拳打腳踢。

陸沉抱著頭,一聲不吭的蜷縮在地上,心頭是深沉的恨意。

一陣拳打腳踢後,也許是打累了,李富貴停下身手,看陸沉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狼狽樣子,對著手下道:“今天打累了!看他那狼狽的雜種樣子,還是放他一馬吧!”

李富貴拍拍身上的灰塵準備離去。

有些灰暗的空間有種粗悶的喘息聲,像是被卡住喉嚨後鼻孔的不通暢,又像是某種野獸因為憤怒而打著響鼻。

雜種樣子?是啊,這麼多人都說自己是雜種啊,連自己的娘都說不清自己的出生,何況別人呢!

隻是,即是雜種又能怎麼樣,既然活在這個世上,怎樣的出生與你們有關係嗎?

既然沒有關係你們又憑什麼說我?

那些曾經一幕幕被群毆躺在地上的灰色童年!那些背後裏總是指指點點的閑話!那些定格在少年腦海裏沉重的不屈!

這一刻,瞬間爆發!

地上的陸沉忽的陰啞道:“你說誰是雜種?”

本來準備離開的三人驚訝的轉過臉,心想這個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