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眸子蒙著一層水霧,怔怔的望著沈柒月柔美無暇的側臉,隻覺得整顆小心髒砰砰直跳。

娘親第二次這麼溫柔對她說話了,今天,好、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

沈柒月將飯菜端進裏屋。

誘人的飯香彌散,讓人食指大動。

許中逸驚疑不定,這女人什麼時候做過飯?

孩子們沒聞到過這麼香的飯菜,眼巴巴的看著,狂咽口水。

老大倒是有幾分骨氣,離飯桌遠遠的,隻是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沈柒月彎彎唇,招呼小崽子們:“愣著幹什麼,快拿著吃啊,不夠娘再去做。”

聞言,兩隻小崽立刻歡呼雀躍,先給爹爹拿了餅子,自己才急不可耐的朝著嘴巴裏送。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大崽神色鬆動,慢騰騰的挪到桌邊。

就算恨這個人,也不能和吃的過不去不是?

望著三個小團子狼吞虎咽的模樣,沈柒月滿滿的成就感,不忘替他們倒上茶水。

“慢慢吃,別噎著~”

許中逸的大哥許青山走進來時,氣氛正合洽融融。

他望著桌上的餅子,拿起一塊,咬了一大口,下意識開口:“這是誰送來的餅子,隔壁王嬸嗎?”

聞言,小姑娘抬起小腦袋。

“這是娘親做的餅子和雞蛋羹。”

“咳咳……咳咳……”

許青山趕緊吐出嘴裏的餅子,瞪大眼眸,悲憤地指著沈柒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該不會是下了毒,要一家人同歸於

盡吧!”

話音剛落,屋裏一片死寂。

許雲澤一把將餅子摔在桌上,恨恨的瞪著沈柒月。

“我就知道你這個毒婦沒安好心!”

許中逸湛黑的鳳眸死死的瞪著沈柒月。

沈柒月幽幽歎了一口氣,原主到底是做了多少孽,做頓飯都能被人懷疑成下毒。

她無奈的拿起一塊餅子,迎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淡定的咬了一口:“我還沒心狠手辣到那個地步。”

說罷,沈柒月徑直出門,省的在這裏惹人厭。

許中逸盯著沈柒月略顯孤單寂寥的背影,胸口募的一堵。

小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堅定的咬了一口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我相信娘親!”

許青山撓撓頭,“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許中逸側臉輪廓冷硬分明,聲音低沉:“她的確做的出來這麼惡毒的事,大哥不用自責。”

三個崽難得飽餐一頓,吃的格外歡快。

許中逸垂下眼瞼,攥緊拳頭,俊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沈柒月一反常態,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許青山不知他心中所想,端著雞蛋羹坐到許中逸的身側,眸光落在他僵硬的腿上,卻不由黯了黯。

他實在沒有想到爹娘能狠心冷血到這個程度。

先前弟弟可是村子裏唯一的秀才,他們可是打著許中逸的名頭,拿了鄉親不少好處。

現在弟弟腿上落了殘疾,他們竟直接將人趕出了家門!

將餅子和蛋羹塞進許中逸手裏,許青山愁容滿麵。

“中逸,你

這腿傷擱置了這麼久,現在沒有藥費,也沒有願意幫忙的郎中,難道要一直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