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們二人都應了下來,韓儒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某個方向,隨後這才開口。
“既然這樣,那這題便由我來出,各位來評一評如何?”
聽到韓儒這般說,自然是沒有人會拒絕。
而韓儒的目光在院子中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迎著寒風怒放的的梅花身上,隨即便將目光轉了回來。
“我瞧著院子裏這梅花開的極好,便以這梅花為主題吧。”
沈新雪和沈柒月的目光同時轉了過去,院子裏都裹上了一層銀白,隻有寒梅的那一點紅色,給銀裝素裹的院子增添了一抹新色。
沈新雪將自己腦海中匱乏的文采都扒拉了出來,好一會之後,便轉頭得意的看了沈柒月一眼,上前了一步。
“梅花如羽葆,雪片似蘆花。若使隨風落,應無越使家。”
待到沈新雪的聲音落下之後,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平心而論,沈新雪的詞句平庸,詩中也無甚境遇,但是這個時代,讀書的女子本就不多,像是沈新雪這般能自己作詩的,已然算是不錯了。
抱著這般的想法,眾人自然是不會說出沈新雪不好這樣的話出來,便客套的稱讚了幾句。
但是沈新雪卻是看不出他們的意思,當真是以為自己的詩作的好,看向沈柒月的眼神更加得意了幾分。
“柒月,到你了,到這個時候了,你應當不會臨陣脫逃的吧?”沈新雪故意加大了幾分聲音。
聽到沈新雪這般說,沈柒月的神
色卻是沒有半分的變化。
雖然她的確不會作詩,但是她會背啊!
隻是為了防止出現從前那樣的事情,將其他人的目光都轉到自己身上來,沈柒月便花了些時間找了一首合適的七律。
頓了頓,沈柒月上前了一步,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開口。
“瓊姿隻合在瑤台,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
沈柒月的聲音落下,原本還有些小聲議論的詩會當即便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柒月的身上,帶著遮掩不住的驚訝。
之前便見識過沈柒月才華的周文濟麵色稍稍冷靜一些,但是眼中也滿是對沈柒月所作的詩歌感到驚奇。
“原來不止是許公子才華橫溢,連柒月妹妹都這般的有才,還當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
陳夫人雖然對詩詞這些了解不深,但是從自家夫君和在場其他人的神情中,便能看出沈柒月作的這首詩自然是極好的,當下便開口說道。
陳夫人的話似乎打破了什麼東西一般,眾人紛紛開始對這沈柒月的才華讚歎不已。
“這詩做的當真是讓我等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正是,這詩中的風骨也是讓人驚歎,若不是親眼所見,斷然不敢相信這等好詩居然是出自許二娘子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