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中逸直接便去了刺史府。
彭岩在接到門房的通報之時,正在書房之中,同手下的幕僚談話。
“刺史大人,那許大人瞧著可不像是個好糊弄的,他可是陛下直接派來的欽差大臣,若是讓他察覺到……”
幕僚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彭岩的眼神逼得咽了下去。
彭岩冷哼了一聲:“本官怎麼可能會讓他察覺到?倒是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會驚動陛下,都是那些賤民!本官倒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去京城。”
眼中劃過幾分濃厚的殺意,彭岩的目光落到了窗外:“許大人這邊自然有我應付著,你隻需將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完成,若是膽敢出半點差錯,後果不需要本官同你多說吧。”
聽出了彭岩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幕僚渾身打了個哆嗦,當下連連點頭。
見此,彭岩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剛想要開口說話,書房門口便傳來了下人的通報。
“大人,許大人帶了人現如今便在府門求見。”
彭岩到了嘴邊的話被打斷,和幕僚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將許大人帶到前廳,本官稍後便到。”
“是。”
許中逸在府門口等了小半會兒之後,便被人畢恭畢敬地請到了府裏。
被帶進前廳,許中逸的目光從前廳當中的擺設上掃過,眼底劃過幾分的冷意。
雖然瞧上去這前廳裏的東西都平平無奇,但許中逸卻看得出來,這其中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許大人,我家大人正在書房議事,還請許大人稍等片刻。”下人端了茶水上來,恭恭敬敬的開口道。
許中逸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剛剛喝了兩口茶水,就看到彭岩的身影出現了。
彭岩麵上帶著笑,走到了許中逸的麵前:“許大人,不知大人怎的不在客棧多休息一日?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處?”
聽著彭岩的話,許中逸的神色卻是沒有半分的變化。
“刺史大人便莫要同我說這些了,我想大人應當也很清楚才是,我來便是想要知道那些賑災的銀兩和糧食的下落,如今百姓受苦,刺史大人身為柳州的父母官,心中難道不著急?”
許中逸不急不慢的說道,但目光卻一直落在彭岩的身上。
聞言,彭岩的心中閃過幾分的躁意,可麵上卻是露出了幾分的為難。
“許大人,你莫不是認為下官是在誆騙於你?曹婷發下來的賑災糧食和銀子我都如實的發到了百姓手中,絕對沒有半分貪汙,可……”
說到這彭岩歎了口氣:“可那些銀錢和糧食,不過是車水杯薪罷了,不瞞大人你說,下官也曾覺得這其中有蹊蹺,想要給陛下上折子詢問,可柳州水患一事,遲遲未曾解決,下官實在是沒有這個臉麵……”
說到這裏,彭岩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掉了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