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輕重不需要沈柒月多說許中逸也明白,許中逸當上戶部尚書的時間畢竟不長,雖然表麵上手下的那些官員對許中逸畢恭畢敬,但心底裏在打什麼算盤,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下午,許中逸和沈柒月再次出去轉了一圈打聽消息,還專門去看了那個男人跟沈柒月說的布告文書,果然就像男人所說的那樣,但是當沈柒月他們去向其他百姓打聽的時候,百姓卻都是語焉不詳。
猜測是官府私下裏警告過,不過手上暫時掌握到的證據,也足夠證實他們之前的猜測。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啟程往京城趕,這個事情讓許中逸和沈柒月心中都有些不安。
幾日後,終於重新回到了京城,接著就是忙著長公主重新下葬的事情。
太後在看到長公主的骨灰壇之時,眼眶當下紅了,麵容也蒼老了好幾歲。
沈柒月沉默地站在皇上的身後,看著宮人們將骨灰帶入陵墓之中,上香磕頭,一直到最後沈柒月都感覺渾渾噩噩,就像是身體和靈魂短暫的分開。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就是無端的讓人沉悶喘不過氣。
首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沈柒月的身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從前在縣城見到你之時,我便察覺你似乎有些眼熟,隻是當時並未有多想,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長公主殿下的……”
沈柒月有些遲鈍的轉身看向了首輔,低垂下了眉眼,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悲傷。
見此,首輔頓了頓,隨後便說起了長公主從前的事情。
說起來,首輔也算是長公主的半個老師,長公主從前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同這世上其他的大家閨秀相反,有些想法甚至稱得上驚世駭俗。
但是長公主受寵,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護著,旁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麼。
後來邊疆戰亂,長公主又和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一同去了邊疆,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長公主是在胡鬧。
但有些時候百姓的想法很奇怪,當長公主做的事情到達某一個頂點的時候,對她的評價突然就扭轉了,一時之間朝野上下全都是對長公主的稱讚,隻是可惜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
聽著首輔的絮絮叨叨,沈柒月想起從前看到的那些書中對長公主的描述,在腦海裏一點一點構造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長公主形象。
看著沈柒月一直沉默不語,首輔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雖然表麵上瞧著你和長公主殿下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老夫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骨子裏都是同一類人,不愧是長公主的女兒。”
沈柒月還是沒有說話,這樣低落的情緒一直維持了好幾天。
一直到這天,蕭玉玄忽然上門來拜訪沈柒月。
“夫人,三殿下眼下就在前廳等著,奴婢帶人攔了,但實在是沒有攔住……”齊婉瑩麵色有些愧疚的走到沈柒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