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砰的拍門聲,常沉醉的心頭也跟著猛地震動,一個念頭拉緊了常沉醉頭腦中的弦:剛剛進入的並非普通幻境,而是預知未來的幻境!
常沉醉推開門,低眉順眼地答到:“是。”說完便搬起裝滿衣服的盆走了。
常沉醉一邊用棒槌錘著衣服,一邊盤算著怎樣解釋那裝滿水的水缸。
沒到一刻鍾,小公子等得不耐煩了,從窗台跳出來,揪著常沉醉的衣領將人揪到了水缸邊上,問:“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把著水缸裝滿了?別告訴我著水是你這個小豆丁打來的!”
“這水缸本就將滿,奴隻是打了一桶水,想來是牛二哥打的水。”常沉醉看著腳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去,把牛二叫來。”小公子隨便吩咐了一個下人。
牛二很快就被帶了過來,浮誇地跪在地上,行禮的雙手舉過了頭頂,用粗狂的嗓門喊道:“稟——報——小公子!這水缸!的確是我牛二!打滿的水!與這小丫頭片子無關!”字裏行間都在邀功,透露著滿滿的自豪感。
常沉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這牛二最愛搶功勞,加上他身形健壯,平日裏下人們被搶了功勞也不敢和他翻臉。今天常沉醉將功勞白送上門,果真讓他搶了去。
小公子冷哼一聲:“都給本公子散了!小豆丁,洗你的衣服去!洗不完不準吃晚飯!”
牛二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小公子不應該誇他能幹嗎?但是又不敢多說什麼,瞪了常沉醉一眼也離開了,嘴裏還喃喃道:“小丫頭片子這麼小就會勾人,誰知道今天纏著小公子鬧哪出!”
“是。”常沉醉應了一聲,也邁著步子走開了。
幸好那個預知幻境提醒了自己,才讓事情不至於無法挽回。雖說若是真的被當作妖女,常沉醉的修為也足夠她脫身,但書中提到,凡事皆有因果,若是擾亂了凡人的因果,萬一報應到自己身上,可就得不償失了。
自從水缸事件之後,常沉醉每天不僅要幫小公子完成課業,還有一堆成山的衣服要洗。這衣服不光是小公子的,甚至還有下人的。
常沉醉不敢再用靈力,每次用人力洗完,都到了深夜。正經的晚飯就更別說,到了廚房隻有半個幹巴的窩窩頭等著她。
不過常沉醉已經引氣入體,脫離凡塵了,自然可以辟穀,她每晚都將窩窩頭捏碎了,放在柴房窗台上喂鳥。
每當月光灑下時,都有一隻半個手掌大的鳥,渾身火紅的羽毛,款款飛來,啄食完這些渣渣,再款款飛走。
雖然是隻半個巴掌大的鳥,常沉醉卻覺得它是鳥中的貴族,優雅,十分的優雅。
喂完鳥,常沉醉才盤腿打坐修煉。氣滿不思食,神滿不思睡。現在的常沉醉也不需要睡覺,長夜漫漫,她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修煉。
可是這人間界的靈氣實在是稀薄,和在夢中仙境比較,常沉醉覺得人間界的靈氣隻夠夢中仙境的百分之一。
靈氣濃度低了,修煉速度自然下降,三個月過去了,常沉醉才堪堪修煉到煉氣中期圓滿。
常沉醉凝聚精神,氣沉丹田,運轉體內靈力,試圖將身體內的禁錮打破,以求突破到煉氣後期。
身邊的靈氣被突破的氣場吸引聚集過來,縈繞在常沉醉的身邊。這種流動凡人感受不到,但有靈氣的修仙者或靈獸卻能輕易感受到。
突破的過程持續了兩個時辰,常沉醉睜開眼時,那隻優雅的小小鳥一反常態地正在柴房的地上趴著。
雖然它隻是隻鳥,但是常沉醉覺得它並無往日半分優雅,反倒是癡迷地陶醉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