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沈毅說道:“習武練功果然還是要身體力行才是!
我說的再多再清楚,還是不如蔡師弟給你的這一記淩空劍指管用!”
原來剛才是蔡升見楊瑾總是找不到氣達丹田的那種感覺,就用淩空氣勁在他幽門穴上點了一指,助他找到了這種心息相依的感覺。
楊瑾此時專注呼吸吐納,還不能說話,隻是對著蔡升點頭示意。
蔡升依舊是一臉冷漠,拿著竹簽子學著楊瑾剛才的樣子施展基礎劍法穿串,似乎剛才出手相助的那人不是他。
見楊瑾能夠做到氣達丹田,司徒南接著說道:“……吐納還有一個重要的口訣,謂之吸長呼短。
吸氣進入丹田,略存一存,然後才能收腹呼氣。
作用在於吸人空中太和之炁,注捅丹田積蓄下來,坤腹先天元炁不得外流通,才能達到吐納的真正目的。
人身如一小天地,心為天,腎為地,隨著行炁,心性漸漸伏下,與腎炁交合。
所謂“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就是此理,口內自然生出甘涼津液。
此津液乃是煉炁所生,比起平日唾液,更為香甜,對身體大有補益之效。
待至滿口,送至咽喉,引頸吞之,淚舊有聲,亦可幫助人靜。
津液為人養生之寶,蓋津可化炁,潤澤周身,謂之“煉津化炁”。
肺主炁屬金,金能生水,水為腎主精,亦為造桔之法也。
隨著修煉功夫的長進,津液愈加甘美無比,若非有道修真之士誰能知之。
此為“長生酒”,先賢有曰:“自飲長生酒,追逐誰得知?”
此物又稱人體寶藥,固本培元,就是以此寶藥培育先天精元。
道經上所說“服藥雖為長生之本,若能兼行氣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藥,但行氣而盡其理者,亦得數百歲。”
這其中所說的寶藥,就是此物!”
楊瑾見司徒南神情莊重,說的極為嚴肅,當即立刻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看著,生怕錯過漏掉一個字。
“……行炁既久,成為自然,即使不用意領,炁息自回丹田之內,仿佛有力吸引,囊龠已通矣。
這時隻將微意守於丹田,仍是丹田呼吸。
吐惟紉細,納惟綿綿,‘若存若亡,似有似無,方為真息。
此時逐漸將有為之法,歸於無為,先存後忘,知而不守。”
“丹經雲:“真意往來不間斷,知而不守是功夫。”
積久純熟,有心化為無心,有意化為無意,則可使心神得到極大休歇,達至無念無欲之境,心神清定可致無夢。
先賢曰:“古之真人,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中效驗不可思議。
最後神意合為一體,不知不覺打成一片,心入炁中,炁包神外,混沌交合,氤氳不散。
津液愈生愈旺,香甜滿口,丹田溫暖,周身融融,呼吸開合,周身毛竅皆與之相應。
靜到極處,但覺係如根根銀絲,透入毛孔,空洞暢快,妙不可言。
鼻無出入之氣,臍有噓吸之能,好似嬰兒在胞胎之中,是為胎息。
這就是所說的先天之道:“專炁致柔,能如嬰兒乎。”
真正能夠存神達化之功,即在此也。
到此地步,則由煉精化氣進入煉氣化神之期不遠矣。”
說到這裏,司徒南似乎聯想到自己身上的情況,不禁有些唏噓。
他早在五年之前就將自身的武功修為練到了七品煉竅境頂峰,甚至達到了九竅圓滿,進無可進的地步。
可是五年過去了,直到現在他的修為境界還是停留在七品煉竅境的頂峰。
卻怎麼也領悟不到那一絲打破瓶頸,可以突破到煉氣化神境界,進入到六品凝元化神境的契機。
收起雜念,他最後對楊瑾鄭重地叮囑道:“但是要達到如此境界,隨各人秉賦有早有晚,更重要的是,要慎終如始,勿懶勿怠。
道經上說:信道易,行道難;行道易,得道難;得道易,守道難。
守道不失,身常存也。”
說完他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不再多言,轉身和沈毅、蔡升他們一起往竹簽子上穿肉,隻留楊瑾自己一個人繼續站在那裏體悟修煉。
呼吸!
似乎一切都靜止了,楊瑾的耳中似乎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他的氣息變得十分綿長,甚至傅明瑜眾人都可以聽到他鼻間進出的氣流聲。
這呼吸之間發出的聲音又顯得十分古拙,便如同真的有一頭老龜在蟄伏,那吐息聲似沾染了千萬年的塵埃。
此時的楊瑾兩耳屏卻外界一切幹擾,如入萬籟俱寂之境。
不過兩耳雖然聽不到任何聲息,但他還是仍舊按照司徒南所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