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穗走後,老夫人讓齊媽媽將大夫人請了過來,把崔祈彥因雲苓而受傷的事說與她聽。
大夫人聽完同樣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也以為崔祈彥是為了護著弟弟妹妹們先走才躲避不及受的傷,沒想到竟是為了雲苓。
老夫人神情凝重,“如果他是為了護自家兄弟姊妹或是穗兒,合情合理,誰也說不出什麼,還要讚他一聲是個好兄長、好兒郎。可他偏偏是為了救一個丫鬟,這要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他?堂堂定國公世子為了一個丫鬟差點連命都不要了,簡直就是色令智昏!”
“母親教訓得是。”大夫人也認為崔祈彥行事欠妥,當著秦芳穗的麵那樣對雲苓,無異於當眾下她的臉。
“不能再這麼由著他了,否則將來必釀出大禍。”
“母親的意思是?”
“雲苓不能給他做妾室,也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伺候,最好能遠遠打發了出去。”
老夫人以前對雲苓也是喜歡的,不光是因為她有一門按蹺的好手藝,還覺得她聰明本分且做事低調。
但她讓他們崔家的嫡長孫做出失去理智的事,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大夫人左右為難,“以兒媳對祈彥的了解,他是不會同意的。”
“事先不讓他知道就是了,等將人送出去,他還能怎樣?”
“恐怕他會將人尋回來。”大夫人實話實說。
老夫人目瞪口呆,“還反了他了不成!”
“母親您別動氣。”大夫人連忙起
身為她順氣。
老夫人胸口的起伏漸漸恢複平穩,想了想對一旁的齊媽媽說道:“你去吩咐人把雲苓找來。”
大夫人直起腰,“母親讓雲苓來做什麼?”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要問問她是怎麼想的。”
齊媽媽見大夫人不再作聲,轉身出去安排。
雲苓得知老夫人要見她,立馬放下手上正在做的事,跟著來人往壽安院走去。
路上她擔憂地問道:“可是老夫人的腰疾又犯了?”
來傳話的丫鬟搖頭,“我不知道,齊媽媽沒說。”
雲苓沒再多言,跟著她來到壽安院。
進去時看到大夫人也在,她也不做他想,上前恭敬地行禮,“奴婢見過老夫人,見過大夫人。”
“跪下!”老夫人突然發難。
雲苓有些不明所以,形勢比人強,她屈膝跪地,背部挺直,“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事,惹得老夫人如此動怒?”
老夫人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問你,祈彥是不是為了救你而受的傷?”
“是。”雲苓回答得幹脆。
“你……”老夫人伸出手顫抖著指著她,“你讓主子為你犯險,這就是你的錯!”
“請恕奴婢無禮,老夫人的話奴婢並不認同。”雲苓目光坦蕩,不卑不亢,“當時奴婢並未呼救,更沒有讓世子來救奴婢,所以這個錯奴婢不認。”
老夫人沒想到她竟敢反駁,氣得從暖榻上站起來。
大夫人見狀忙過去扶著她。
老夫人走到雲苓身前,怒氣衝衝道:“
這麼說祈彥他受傷是自找的了?”
雲苓仰著頭,“奴婢不敢,世子救了奴婢,奴婢銘感五內。但發生這樣的事並不是奴婢的錯,奴婢寧願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