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彥走後,大夫人又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崔鈞攬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別跟那小子置氣,兒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債,今生是來討債的。”
大夫人抽泣道:“我沒有生他的氣,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讓雲苓離開?祈彥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就讓我給拆散了,他該有多難過……”
“胡說,你有什麼錯?”崔鈞理直氣壯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何況兩情相悅才算拆散,那個丫鬟又不願意給他做妾,是他在強人所難。我看你將人送走也沒什麼不好,快別多想了。”
大夫人心情好了一點,仍不放心道:“可他還要繼續找人。”
“讓他折騰去,他就是不甘心,過些時日自己就消停了。”
大夫人低喃:“但願如此。”
崔祈彥回到澄臨閣,對守在院裏的季白說:“把外麵貼的告示都揭了,不用找了。”
“世子知道雲苓的下落了?”季白忙跟上去問。
“沒有,找了這多天,估計她早已經不在京城了,在這裏找也沒用。”
“那她會去哪?”
“問問就知道了。”
季白疑惑,“還能問誰?”
崔祈彥拾階而上,看了眼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的碧桃她們四個,“都進來。”
孟冬走在最後麵,不發聲音地偷偷問季白,“怎麼了?”
季白攤開雙手,聳著肩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四人進去後忐忑不安地站成一排。孟冬認得老葛,所以當
見到老葛被叫到澄臨閣來,她就嚇得跟另外三人說了。
崔祈彥離開後,孟冬向季白打聽過,得知老葛什麼都沒說,她們提著心便也跟著放下了。
可眼下又突然被叫進來,她們不由得緊張起來。
崔祈彥坐在椅子上審視著四人,“說吧,雲苓去了哪裏?”
直截了當的話讓四人的心顫了顫,碧桃垂著眼,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隻能試探著回道:“世子,奴婢們也很擔心雲苓,也想知道她現在在哪。”
“不,你們知道。在母親送她離開國公府之前你們就知道,卻合起夥來欺瞞於我。”
他明明是用平靜的語氣說的,卻讓碧桃四人嚇得齊齊跪倒在地。
完了,世子什麼都知道了。
在一邊站著的季白也被這句話給震懵了。
崔祈彥冷聲道:“隻要你們告訴我雲苓的下落,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過錯。”
“世子明察,奴婢們真的不知道……” 碧桃白著臉開口。
崔祈彥目光一轉,“孟冬你說,你平日裏跟雲苓最是要好,又跟她住在同一間屋子,她們不知道,你肯定知道。”
雲苓的離開肯定不是倉促間決定的,應該是早已計劃好了。
一想到所有人都瞞著他,崔祈彥就忍不住怒上心頭。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的荷包,不由想起那日出房門時,荷包無緣無故地掉在地上。原來冥冥中它也在提醒他,隻是當時的他並未察覺到雲苓的異樣。
她把他騙得
好苦。
被點名的孟冬戰戰兢兢地出聲:“世子,奴婢們說的都是實話。雲苓怕連累到我們,所以她的去處誰也沒告訴,就連她要走,也是露月自己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