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董嘉芙洗淨了臉上的妝,一頭蓬亂的頭發在夏至的打理下恢複原樣,張栓徹底認出了他們。
“你們私闖民宅,你們都是騙子!”張栓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幾人大喊大叫。
張栓的妻子嚇得躲在他身後。
崔祈彥冷眼看著他,“你殺害張實,誣陷譚郎中,罪大惡極。”
“我,我沒有——”張栓果然如崔祈彥預料的那般矢口否認。
“這可是你親口所說。”
“是你們扮鬼嚇唬我,我胡說的,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
“你不記得有人替你記得清清楚楚,”崔祈彥回頭,“楊大人,可以出來了。”
聽到他點名,楊縣令苦著臉從門外進來,“崔大人。”
“楊大人可將張栓的供述記下了?”
“是,”楊縣令連連點頭,“下官一個字不漏的記清楚了。”
轉頭麵對張栓時,楊縣令拿出了往日的官威,“大膽張栓,竟敢謀害親叔,栽贓嫁禍,簡直罪不可恕,來人呐——”
習慣性地喊出後麵三個字,沒有收到該有的回應,楊縣令這才猛然想起來,這次隨他出來的,隻有一個車夫,還在大門外等著。
楊縣令略顯尷尬地咳嗽一聲,“崔大人您看,能不能先勞駕您的人幫下官把人帶去衙門?”
“自然,”崔祈彥示意季白,“把這兩個人帶走。”
“是。”季白好心把衣裳扔給婦人,將二人押送出去。
楊縣令悄悄看著崔祈彥的臉色,努力撇清自己,“崔大人,下官真不知道鄭昌做下的這些事……”
崔祈彥不想聽他廢話,“此事容後再說,明日升堂審理此案,楊大人派人把張栓的父母也帶過去,或許從他們口中也能問出些什麼。”
“崔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辦妥。”楊縣令現在要證明自己的確毫不知情,在這些事上絕不能出一點岔子。
崔祈彥看向董嘉芙眼神變得柔和,“累了吧,我們回去。”
董嘉芙點了點頭,接過夏至遞過來的鬥篷披上,隨他離開。
回到客棧,崔祈彥站在房門前說:“快進去歇息吧,明日我們接上譚皓一起去衙門,為譚郎中洗清冤屈。”
“好,世子也早些休息。”董嘉芙把鬥篷解下來還給他,“還有這個,多謝。”
鬥篷上還帶著她的體溫,崔祈彥笑了笑,“進去吧。”
董嘉芙微怔,恍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多了。
第二日他們一早來到譚家,將昨晚之事跟他們一一道明。
老太太聽完靠在床上抹起了眼淚,“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這一天……”
譚大嫂也紅著眼眶在旁邊安慰,“娘,爹和相公很快就回來,這是喜事,咱不掉眼淚。”
老太太聽了連忙擦幹淚水,看著崔祈彥和董嘉芙兩人道:“謝謝你們了。”
董嘉芙輕輕搖著頭,“師娘跟我們不必客氣,我們來就是為了救師傅的。”
“沒想到這一切竟是鄭昌所為,”譚皓滿麵怒容,“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要問鄭昌,不過我們很快就會知曉,走吧,去縣衙。”崔祈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