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如不是沒聽到他的笑聲,但是,她才不管這麼多,快要餓扁了,填肚子要緊,他要笑就讓他笑個夠吧,反正也沒啥大不了的事。
雖然,在一個大男人麵前肚子餓得咕咕叫是很丟臉的事,可,這又不是她願意的。
不過,也幸好他很好人,沒有那麼凶。
隻是,這個地方太奇怪了,特別是那些人,對她的出現,總是帶著一股無法漠視的鄙夷。
難道是這個身子的主人太過囂張?又或毒害過她們?種種的一切,了解得越多,她就越是心驚膽顫,甚至這個屋子裏的主人,對她也頗為的冷漠,不得不承認,這個身子的前主人很不討喜。
唔,這些水真甜,點心真好吃,果然是大戶人家,連茶水都是甘甜的。
殊不知,喝的全是酒,一整壺上好的清碧酒被她當水喝。
待追風再度回房時,梁思如早已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不會喝酒的她,也不管是酒是茶,看見就倒著猛喝,最後撐不住,醉死在地上。
追風微怔,一度以為她在勾引自己,教裏從來沒有一個女弟子敢在他麵前這麼放肆的,更別說隨意進入他的院落。
而,現在她不但進了他的院落,更大膽地在他的房間睡著,難道她就沒有一點貞節顧忌嗎?一個女人家,居然膽敢如此放肆。
“嗞呼、嗞呼(讀輕聲)……”輕輕的呼嚕聲傳他的耳朵,追風有些錯愕,這個女人在地上也能睡得打呼嚕?
無言歎笑,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在為她蓋被子時,手忽然頓住了,有些納悶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對於程煥,他不是不知道,當時要她嫁與司徒凱的人便是他,任務便是找到落城的地圖以及協助媚護法拿到玉麵神指,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才剛過門第一天,就被休出司徒府,而她居然連說了不說一聲,便帶著休書出府,更別說完成任務了。
可,為何她忽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追風緊蹙眉頭,事情有些不對勁,似乎越來越偏離了原計劃……
“老公,我們不要離婚……求求你,我不要跟你離婚,不要……我愛你礙,不要走……”驀然,睡夢中的梁思如喃喃地喊道,眉頭緊皺,淚珠緩緩地從她的眼角滑落。“不要走……不要……”
追風疑惑地看著她,即使她隻是夢中輕喃,但耳力極強的他,依然聽得清晰。
可,老公?是什麼?離婚又是什麼?是暗語嗎?
然,聽到她忽然說出我愛你這句話時,他胸口忽然揪緊痛,她愛的是誰?為何會拋棄她?令她即使在夢中仍然如此傷心?
對她,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隻知道她很不討喜,個性倔強得令人憤恨,無論何事隻要她想占為己有的,絕對不擇手段。但不可否認她的辦事能力極強,才能在眾多弟子當中脫穎而出首先為蘭穀堂堂主。
偶爾的教會,才會見到她的出現,但每每言語尖銳,即使得罪人也不願向人低頭,所以他才想到過讓她嫁給司徒凱。
當然,這也是他故意為之,借此機會鏟除她,畢竟她的野心頗大。
但沒想到她似乎忽然變了個人,就剛才她踏入院落時,就該一劍廢了她的。可,他沒有,現在甚至還讓她躺在床上歇息。
唉,無聲地低歎步出房間,今夜,他到擎樓閣歇息吧。
次日,梁思如覺得被人盯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驀地翻身坐起來,深深地吐口氣,下意識地抬起頭。
怔愣了一下,一名帶著猙獰麵具的白衣男子優雅地坐桌子旁,透過麵具,她看到一雙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話就脫口而出地問。
“沒想到,程堂主睡得這麼沉。”淡淡的聲音,帶著無限的距離。
“你是昨晚的那個男人。”他一說話,梁思如就立刻認出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了,但他長得這麼帥氣,為什麼要戴著個醜醜的麵具?難道是——“你戴著麵具擋桃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