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司徒凱怒拍桌麵站起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你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司徒兄,有話好說。”樓雲開按住他,有些不解,明明休了程煥,她即使出現也不關他的事,他何必怒氣?
“對呀,司徒兄,怎麼說思儒,哦,程姑娘也是本王的客人。”雷昕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對程煥的大膽說辭不禁多了一絲好奇,夫道?婦道倒是聽說過,沒想到她竟然說有夫道。
“這好像與司徒公子無關吧?而且現在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何必動怒?”梁思如悠哉遊哉地喝著茶,仿佛不受影響。
司徒凱啞口無言,她說得沒錯,她已經不是司徒府的人了,他何必動怒?
見他不再作聲,梁思如又再度慢條斯理地開口,“說到女扮男裝,這隻是圖個方便,一個女子出門在外,難免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男裝行走江湖一向方便,即使遇到難惹的人物,也能避免。”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似有意無意地瞟了司徒凱一眼,仿佛他就是那個難惹的人物。
“荒塘。”司徒凱鐵青著臉,對她的解釋更是火大。
“既然一個女子出門在外不方便,那程姑娘為何不回程府?”雷昕若無其事地問她。
“哦,你覺得一個新婚第一天就被休掉的女人,回到娘家會比較好些嗎?就不會受世人嘲笑?”梁思如忍著心底澎湃的激昂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知道自己仍然無法諒解丈夫會因一些小小的事情而跟她離婚。
司徒凱一臉不屑,就不信她會忍得到什麼時候,憶起新婚之夜,如果不是一直以來養成的刁蠻性子,又怎麼有如此激狂的舉動,明明就出自同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數天變得了?對此他認定她居心叵測。
“嗤,那是不是小王妃的位置更令你心動?然後以這一身打扮接近我們?一個下堂婦就該有下堂婦的樣!接近我們貪圖富貴嗎?抑或另有目的的爬上更高的位置?”他眸子一寒,迸射出一道冷光,冷笑,無情的眸光掃向她的臉上。
對上他的目光,梁思如心頭一窒,仿佛又再度看見前夫對她的態度。
心就像被人用利刃狠狠刺進胸口一樣,鮮血四溢,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懂,為什麼她愛他,有事業也是為了家庭生活,比他強一點點,為什麼他就接受不了?就因為麵子而要跟她離婚?她根本就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你事業得意!我看你根本就是與總裁有一腿,靠裙帶關係上去!讓每個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戴綠帽……我再也受不了你,離婚,馬上就離婚!……”
咽哽著,她低頭忍著眼中的淚水,前夫的咆吼聲依然在如魔音般縈繞心頭,揮之不去,短短的幾秒鍾裏,她的心恍若經過驚濤駭浪……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她工作,可以告訴她。
如果,他不希望聽到那樣的話,可以告訴她。
那麼,她願意付出一切,即使失去工作,在家當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都願意——
但,為什麼就這樣,就這樣——
她愛他啊!
愛得那麼莫明其妙。
愛到根本無法理智……
可是,他給了她什麼?
過往的一幕幕重新在她的腦海中翻了一遍又一遍,不堪回首的回憶讓她幾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
心,因回憶而痛著、劇烈的顫抖。
“司徒兄,你說話過於嚴重了,本王想程姑娘沒這意思的。”雷昕看著她蒼白無色的小臉,心生憐惜。
“哼。”即使心中對雷昕的勸說有些莫名的不悅,司徒凱終是坐了下來。
樓雲開暗歎,想必司徒兄因她不在乎被休之事而氣惱,或許更氣惱的是她即使被休依然活得灑脫開懷,他這樣的反應說明了什麼?
“大小姐,我們回府吧。”忽然一個聲音在靜默的屋子響起,眾人有些訝異地齊轉頭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