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吧?
倏地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光線,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因此也躲過了那揮下來的劍鋒,微抬頭掠了一眼,心突地一驚,蒙麵黑衣人。
還來不及驚喘,眼前劍又再度劈過來,或許這個身子曾是一個練武家子,反應挺神速的,即使如此梁思如躲閃得依然狼狽。
“你是誰?”既沒有防身的劍,又沒有可反抗的武器,她隻能躲躲閃閃地,被人突然追殺,當然憤怒了。
“廢話少說。”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喝道,刃利的劍鋒再度揮去。
梁思如躲避不及,哧一聲,左手臂被狠狠剮了一劍,血瞬間飛濺出來,同時沒注意到腳下路況,踩中一個石頭,一頭栽到地上,滾了幾丈遠才停了下來,還來不及爬起來,蒙麵男子的劍尖直直的刺過來。
梁思如一驚,身子狼狽地滾到一邊去,同時也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劍,幾次如此之後,不料黑衣人微蹬足展功飛起,劍出的同時也揮出了幾隻飛鏢射向她。
“礙……”閃避不及,梁思如痛呼,肩脖上被一隻飛鏢射中,痛如錐心讓她幾乎要昏捏過去,同時瞬間的疼痛讓她猜到飛鏢不是一支簡單的飛鏢,有毒。
“哈哈……想不到堂堂的蘭穀堂主竟然是隻腳軟蝦,居然連反抗都沒有,哈哈……受死吧!”黑衣人昂天大笑,握劍直刺她心窩,血,飛濺到一旁的小小白花上,染紅了,不是一朵單純的小白花,而是一朵朵嬌豔的紅玫瑰。
時間仿佛就在此刻停住了……
她動彈不得地躺在地上,麵白如灰,體溫似冰,暗紅的血液仍在流著,越流越濃稠,越流越大量,她深呼吸,再呼吸,一個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那麼的吃力。
終於,漸漸地生命的氣息在流逝,呼吸無法抵達鼻腔,她累得撐不開眼皮,任由意誌沉沉地睡去,血液漫過她的身子滴落地麵,染紅一片……
追風喜悅地帶回他為她專門覓得的食物,有些疑惑怎麼不見如兒,心髒突地劇跳一下,一道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如兒,如兒,如兒……”他忍不住心慌地大喊,卻得不到回應,一陣微風吹來,花的芳香中夾帶著一股血腥味。
這才發現四周有打鬥過的痕跡,寒意從腳底瞬間湧起,難道如兒被劫走了?
“如兒,如兒,快出來,別躲……”
幾乎是同一時間,嘴裏的話語才剛出口,手裏的食物已不覺地掉落在地,沉凝的死寂凍住了他全身的血液,亦凍住了時間。
那個心愛的人,蒼白如雪斜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她的胸前被血染出一大攤的猩紅,頸脖上有一支飛鏢插著。
在這一瞬間,他驚覺自己竟在短短的相處下,愛上了她。
胸口被一波急湧上來的劇痛窒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想都沒想過,隻不過是離開三刻時辰,他的如兒竟然……
喉嚨被一股強硬的氣咽哽住,他步步艱澀地向她緩緩地靠近。
他的心揪成一團,咬緊牙關逼下眼眶裏的熱淚,慢慢地握住她那雙冰涼的柔荑。
“如兒……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們馬上去找楚然救你。”
他小心地抱起她鍵步如飛地向後山衝去,而懷中的梁思如的頭無力般垂昂著了無生氣。
“楚然……”他用著厚沉的內力呼喊楚然,聲音在穀中聲聲回蕩,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