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三月春暖的季節,白玉安坐在侯府的閣樓上,身上一身織金妝花緞裙,身上披著狐裘,懶洋洋的靠在圍欄上看著長鬆遞過來的信。
信上是阿桃已成了婚,對方人家是李言玉手下的一個年輕管事,頗為得力,也是一表人材。
白玉安深欣慰,想著要備一件禮回去。
長鬆站在旁邊,似是看出了白玉安所想,低聲道:“大人已經叫人準備好了賀禮了,叫我來問一問夫人可帶信回去?”
白玉安側身看向圍欄外的景色搖頭道:“不帶信件了。”
阿桃如今的日子很好,她帶信回去,不過是徒增她的思念。
往後好好的安心的過日子才是。
長鬆聽罷看向白玉安的側影,寒冬消融,綠意春回,那道側影依舊雅致。
細細涼風吹來,將那發絲一點點帶倒空中,飄飄如仙。
長鬆默然垂眼,應了一聲後退下,就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白玉安坐在外頭透了會兒氣,就想著起身回去。
隻是才剛一站起來,就感覺身下一道熱流,忙撐著圍欄讓常嬤嬤來看。
常嬤嬤掀開白玉安的裙擺一看,就知道是羊水破了,連忙叫丫頭扶著人,黑壓壓一群人就匆匆忙回了房間。
甄氏聽到消息也趕了過去,一進去就看到白玉安躺在床榻上,手上摸著肚子,冒了冷汗。
甄氏忙坐在白玉安的床邊,又對外頭的管家道:“快去叫太醫來候著。”
又對著旁邊的林嬤嬤吩咐去叫穩婆和準備生產東西,又叫屋子內多餘的丫頭都退下。
甄氏吩咐完了才回頭牽住白玉安的手問:“身子可疼?”
白玉安點點頭:“一陣一陣的疼。”
甄氏就連忙安慰道:“婦人生子都是這樣的,你忍著些,你是第一次,會有些疼,過後就好了。”
白玉安此刻倒並不覺得太疼,這疼還能忍受。
之前她大姐生產時她去看過,喊了一夜,她當時嚇住了,此刻又好似沒那麼嚇人。
她點點頭,看向甄氏:“我能忍的。”
旁邊的常嬤嬤瞧著白玉安這模樣,對著甄氏道:“侯夫人的羊水破了,今晚應該就要生了,不然孩子危險。”
甄氏皺著臉,一臉心焦:“但願不出事情。”
一直到了夜裏時,白玉安才覺得身上越來越疼。
甄氏忙讓白玉安嘴裏含著木棍,又在旁邊低聲安慰著。
沈玨從外頭回來時就聽到了消息,連忙往屋子內趕,才剛到了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頭一聲聲喊疼的聲音。
沈玨的心一慌,連忙撩開袍子大步往屋子裏走。
他今日宮裏忙的晚了些,沒想到卻撞到了今日,心裏也不由開始發慌。
門口的婆子忙將沈玨攔住道:“郡主娘娘說了,婦人生產時男子不可進去,不然就是犯了忌諱了。”
她們看了眼沈玨臉上的焦急之色,又道:“侯爺且在外麵等等,應該沒多久就能生了。”
沈玨陰沉的皺眉,問到:“這時候正在生了?”
一個嬤嬤搖頭:“還沒到時候。”
沈玨就掀開麵前的婆子,大步往屋子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