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靜臥百蟲絕,清月出嶺光入扉。
氣勢磅礴的嵩山,巍峨而高聳,壯闊而雄渾。當一輪圓月升起,淡淡的清輝仿佛柔紗一般鋪滿整個山脈,磅礴中亦有種柔和感。
嵩山腳下,一尊高大牌樓,氣勢煊赫,巍然屹立。
牌樓由四根琉璃柱子立起。兩大一小,三個門戶。
牌樓鬥拱屋頂,碧瓦飛甍。正中門戶最高最大,上有一塊橫匾,從左到右,寫有“嵩山宗”三個燙金大字。
牌樓之前,一隊黃色衣袍的嵩山宗弟子,目光嚴厲,手持兵刃守衛。
牌樓之後,大大小小幾十座建築物若隱若現,仿佛天地之間的靈氣彙聚於嵩山之中,令人心馳神往。
嵩山宗位於一個極大的結界之中,而牌樓是結界的唯一入口。
滄海桑田,千年歲月,一代新人換舊人,嵩山宗雖然更換了幾代教祖,但依舊牢牢占據仙界第一大宗的位置。
……
嵩山宗後山的一處演武場,方磚鋪地,堅實平整。
演武場上,上百名身著灰色粗布長袍的記名弟子站開,列成方陣,手持鐵製長槍,正在刻苦操練。
而在方陣之前,一個身形壯碩,麵目威嚴,身穿黃色長袍的教頭,負手而立。他緩步而行,冰冷銳利的目光,不時從一眾記名弟子身上掃過。
“刺!”教頭聲音冷厲。
上百杆鐵製長槍如一條條怒龍,筆直刺出。
他們出槍迅捷,手臂肩膀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他們的神情都是極為專注,一絲不苟。
“紮!”
上百杆鐵製長槍毫不猶豫收回,然後瞬間紮出。他們的動作極為淩厲利落,如此快的速度紮出,鐵製長槍上的紅纓,從頭至尾都未曾飄動一下。
更為難得的是,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十分的震撼。
李海站在方陣第五排第三列。
他一身灰色長袍,眉眼清秀,他的神情和其他記名弟子一樣,一絲不苟。不過不同於其他記名弟子,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堅定。
他並不是這個世界之人,而是從地球穿越而來。
上一世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若沒有那次車禍,他會平平凡凡過完一生。
穿越到嵩山宗,成為了一個地位低微的記名弟子。不過,對他而言,重新擁有一次生命,卻是比什麼都重要。
穿越之後,他並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
原身的姓名,原身所會的功法、仙術,他都沒有繼承。
他繼承的隻有原身的身體以及原身的仙力。
這讓他穿越之初,行事不得不小心翼翼,通過旁敲側擊,才漸漸從其他記名弟子口中,得知原身的一切信息。而原身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記名弟子,他的一些異常,也沒有人會真正在意,讓他有時間適應新的身份。
至於原身所會的法門,每一個記名弟子都會,他便是想辦法將其重新學會。
法門有兩門,一門是修煉仙力的銀龍訣,另一門是仙術,叫做銀龍逆鱗槍法。
聽起來挺厲害,但隻是嵩山宗最基礎的法門。在山下,花些銀子,也能買得到。
記名弟子,說到底就是炮灰,一旦發生戰爭,他們隨時會被派往戰場第一線。
仙界可不太平,戰爭時有發生。嵩山宗成立千年以來,波及整個仙界的大戰都發生了兩次,更別提局部的小戰爭了。
戰爭、和平、戰爭……似乎成了仙界不變的旋律。
時間漸逝。
距離他穿越,已經過去兩個月時間。
兩個月,足以讓他重新練成銀龍訣,以及將銀龍逆鱗槍法,修煉到極為純熟的境地。
與此同時,他也是從其他記名弟子的談論中,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一些資料。
仙界,就是這方世界的名字。而仙人則是這方世界的修煉者。
……
“挑!”
教頭大喝。
李海聞聲收回思緒,將長一挑,槍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
“掃!”
“削!”
“纏!”
“圈!”
“撥!”
……
李海和一眾記名弟子,演練著銀龍逆鱗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