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歎口氣,顧隨安伸手在自己臉上揉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回過頭來得時候眼神裏帶著些許疑惑:“您在喊我?”
淩肖的眼神裏試探意味更加明顯:“不記得我?”
撩開衣袖,被顧隨安包紮的紗布還服帖地環繞著他的手臂。
因為淩肖在血液裏混了朱砂,顧隨安覺得生氣,還惡趣味地用紗布綁了一個標準的公主蝴蝶結,此刻配上淩肖一本正經查案的眼神,顯得格外的好笑。
沒想到,淩肖竟然沒自己拆了重綁,難道他喜歡這樣?
顧隨安的思緒一不小心飄的很遠,淩肖見他沒答話,掏出手機點開那條好友申請記錄。
“這個沒忘吧?”
顧隨安:......
你拒絕了我這種事,你是怎麼好意思當著我麵再提一次的!
“啊~我想起來了,淩......肖?對吧?傷口還疼嗎?”顧隨安看了一眼在那邊疏散群眾的人。“你是警察?這是辦什麼大案呢吧?我就不打擾了,先回醫院了啊。”
“不打擾。”顧隨安想要離開的腳步剛剛抬起來,就被淩肖打斷。
“有問題要谘詢你。”
顧隨安知道淩肖一定是那種天生靈識強大的人,否則不可能在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出手試探。
要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剛剛成為小薑絲的時候了,修煉了千年,肯定是要比這些僅能修煉幾十年的人厲害些。除非自己主動暴露了什麼線索,不然是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的。
可淩肖,他對邪物實在是太敏感了。這次又在這種場合遇到,一定會加深他對自己的懷疑。
顧隨安能帶著顧桃存活千年,不同人類招惹是非,是一條必要條件。
但這次,如果真的是血族在惹事,他可能要回那裏一趟。
他必須確認。
現場應該會有一些他想要查看的痕跡,如果現在不能看的話,等這些人走了,那些痕跡可能會消失。
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頭,對淩肖道:“什麼事啊?”
示意顧隨安跟自己過來,淩肖帶著顧隨安走進現場,拍了拍趙長風的肩膀:“照片。”
趙長風知道淩肖要的是受害人的照片,邊從證物袋裏往外拿,邊看著顧隨安:“這誰啊?”
淩肖沒有回答,伸手拿過照片,舉給顧隨安看:“你們醫院的?”
照片裏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女生,應該是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的,就在這個江邊,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笑的溫柔又燦爛,發絲被微風吹動,她正伸手拉著拍照片的人。
誰看了都會被這張照片裏的幸福傳染上同樣的笑容。
但照片裏的人,顧隨安認識,是他們醫院的一名實習護士。
“嗯,在我們那裏實習。受害人是她?”
沒等淩肖說話,趙長風驚歎一聲:“第一盛時醫院的醫生?”
顧隨安點點頭。
“那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有一些問題需要谘詢您。”趙長風出示自己的警官證,一改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姿態挺拔。
“好。”
顧隨安被趙長風帶到警車裏問話,但他的視線卻時不時地瞄向淩肖。
淩肖從他的背包裏拿出盒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將煙立起來,用一種特殊的手勢插在了腳下的沙土裏。
顧隨安立刻知道,這不是煙,是特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