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傻啊,憐雙你等著,等我去拿止血的藥來。”
一抹恐懼感無限上升,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裏麵,憐雙卻搖了搖頭。
她說,“小姐,你再陪我一下吧,憐雙不是傻,我是小姐的丫鬟,為了小姐什麼都是應該的,憐雙這輩子能跟著小姐,死而無憾了。”
“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你忘了你家小姐可是神醫,我不會讓你死的。”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眸,她來不及擦,兩隻手隻能死死按壓著出血的地方,可大量的鮮血還是不斷往外湧,淌了一地觸目驚心。
憐雙伸手探了探想為小姐擦掉眼淚卻夠不到她的臉頰。
“小姐,憐雙往後不能給小姐梳頭發了,小姐也要記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別叫別人笑話小姐,小姐其實你穿豔一點的顏色更好看,還有小姐你要多笑笑。”
沈念看著她逐漸渙散的眼神,她身為醫者太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沈念隻感覺自己被一種無形的緊箍咒束縛住,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憐雙,不說了好嗎?我們先治傷,以後我天天都給你帶在身邊好不好。”
憐雙試圖展開一抹笑容,她不想讓小姐如此傷心,可她連扯開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姐,要一直平安。”
直到憐雙的手無力的垂下,眼眸閉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落下的淚珠,她的表情很平靜仔細看去還帶著一絲笑容。
所有的語言
在此刻都顯得無比蒼白,沈念緊緊將憐雙摟進了懷裏,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她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憐雙是她來到這個異世界第一個給她溫暖讓她全心全意相信的人,不是丫鬟,是家人。
秋霜秋葉將打昏的三人綁好後就將人帶了下去,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小姐需要的是一個獨處的環境。
蘇姨早就在外麵看著倒在血泊裏的憐雙哭成了淚人,她癱倒在門外,怔怔的看向那扇被關上的門。
“蘇姨,回去吧,小姐會好起來的。”
秋霜低著頭,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她卻倔強的沒讓淚水落下來。
這件事裏最傷心的就是小姐,她必須在小姐重整心情後,在第一時間出現,為憐雙報仇。
秋葉沉默的靠在門邊,曾經歡聲笑語的漱玉居裏此刻彌漫著從所未有的壓抑,每個人心中都恨不得將那三個土匪千刀萬剮。
直到正午,房門被嘎吱一聲打開,眾人抬頭看向門口站著人,她臉上已經沒了淚痕,單薄的裏衣染紅了半邊。
她雙手撐開門,麵色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眼神空洞。
“秋霜,找人來收拾一下吧,憐雙以沈家三小姐的身份下葬。”
“秋葉,將人壓好,隨我去父親院裏。”
“蘇姨,你也不用太傷心過度,保重身體,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她話音落下,轉身進了屋內,等再出來時。
一襲白衣素服,穿的單薄,整張臉上
隻有那通紅的眼睛是別的顏色。
秋葉將三人壓著走在沈念身後。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