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想來這樣山他翻過的也不在少數。
也是，九歲開始帶兵打仗，從無敗仗的他聽起來多風光，可背後吃的苦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他如果不努力就不會有現在的他了。
“你好像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小時候和你母親的事情？”
顧景策一邊拉著她給她借力，一邊聽到她說的話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想聽我便說，我母妃是個商戶之女，那時候皇上並不受皇爺爺的寵愛，母妃她就動用了家裏大把的錢財支持他，兩人相知相守，奔赴前線，皇上也許諾母妃日後若成事定會封她為皇後。”
“後來他戰功累積如願坐上了寶座卻架不住權臣的威脅，被迫娶了另外的女子封做皇後，母妃雖然傷心但還是很理解他，在他登基一年後就生下了我，我記憶中和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那時候歸元遠遠沒有現在平和，母妃隨著他到處征戰，每隔一個月就會寄給我一封信，信裏所說的都是母妃所見過的山川河景以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那時我真是挺討厭她的，無論我在宮裏做了什麼她始終不會回來，隻會告訴我還有更多人需要她的保護。”
“直到我四歲那年收到的最後一封信，黎安一戰，皇上奔赴前線，母妃在後方守城，敵軍偷襲，母妃打開了城門，黎安城五千餘人無一幸存。”
“他念著與母妃的舊情沒有將我趕盡殺絕，隻下令
讓我遠離京城，唐老他們跟隨母親半輩子，又將我拉扯到大，教我習武用兵謀略，我看盡了母妃曾經信裏所說的江山河川，也明白了她當時所說，不過已經晚了，晚了很多年。”
忽然感受到掌心中的力量，他扭頭看見了少女眼裏的認真和心疼。
“不晚，你當時那麼小就已經有你母親的風範了，我覺得她在天之靈一定為你驕傲。”
“你不好奇嗎？大家都說她是罪臣叛國，害了一城的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能從幾封信就讓孩子如此胸懷國家大義的女子，一定不是他們口中的那樣。”
沈念跨過一棵矮樹，靠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她亮晶晶的眸子看不出一點雜質。
顧景策分明可以選擇平庸一生當個懶散王爺，隻是不能回京而已，可他從小長在邊境知道邊境百姓的苦難，所以他選擇成為了和他母親一樣的遮風之人，就憑這點，她就敢斷定，那個女子絕不是世人口中說的那樣。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捏了捏沈念臉上的肉，“這麼說王妃心裏對我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嘛。”
沈念一巴掌拍開他的魔爪，“你也隻有正經的時候能看了，不正經的時候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本王向來無師自通聰明灌頂。”他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嘴角揚起耀眼的笑容。
沈念才懶的和他貧，休息夠了再次躬起了身子往上爬，少年收斂了
一絲笑意，可眼裏的笑意卻絲毫不減，他跟在沈念身後防止她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