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情敵?情敵!(下)(1 / 3)

午後,趁著孩子們都在午睡,金多多坐在長廊裏歇息。這裏不但可以避開炎炎夏日,還能感受到徐徐涼風。本想借著涼風睡一會兒,卻被廊外的議論吵醒了。“狀元郎雖然不錯,可我覺得還是世子爺英俊些。”在翠微眼裏,始終是龍飛玉最配得上自家小姐。“切!又不是養小白臉,要比就要比誰更有本事。甘大人可是萬裏挑一、皇上欽點的狀元,靠的是真本事,可不是家世。”“世子爺上陣殺敵靠的也是真本事!”“上陣殺敵當然離不開武將,可安邦定國的還是文官。有仗打的時候世子爺是挺神武的,可沒仗打的時候,還不是成日尋歡作樂、無所是事,和那些紈絝子弟有什麼區別。”翠濃不知道龍飛玉白日裏也要督促將士操練,或是與皇上討論國事,倒是誤解了他。“世子爺也是文武雙全,而且說話也不會滿口之乎者也讓人聽不明白。”從看大戲開始,翠微就不喜歡像老旦一樣咿呀不停的小生,還是舞刀弄槍的武生看得過癮。翠濃嗤笑地說:“人家那叫學識高深,要不怎麼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都讓你聽明白了那還了得。”“光會識字有什麼用?你看狀元郎瘦瘦弱弱的,若是遇上了危險怎麼保護小姐?”“哈哈!翠微你真是會說笑!小姐是什麼人?隻怕連世子爺都打不過她,還用得著人保護?你以為是你和小馮管家?再說真正的聰明人是用腦袋而不是用拳頭解決問題。”翠濃認為自己就是個聰明人,至少和翠微比是這樣。“呸!好好的說我幹嗎?總之小姐喜歡的是世子爺,要不也不會有幾位小少爺。”“這你又錯了!這女人家找男人不能隻想著自己有多喜歡他,而要看這男人有多喜歡自己。就說這世子爺,明明已經和小姐有三個孩子了,還是忘不了在外麵拈花惹草。可人家甘大人呢?盡管聽到些不好的傳言,卻從不會把小姐當作不正經的女人看,對小少爺們也從不輕慢。”翠濃看得出甘大人對小姐的尊重是真心的,不象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會輕視小姐,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覺得甘大人是小姐的真命天子。“翠濃,你說那狀元郎會不會是有別的什麼心思,要不幹嗎非要找咱們小姐?這京城裏又不是沒有未婚的閨女。”“胡說!人家甘大人做的是大官,還能圖咱們什麼?再說了,就像你剛說的,京裏又不是沒有未出閣的大家閨秀,都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想和甘大人結親。人家若是真的圖些什麼,還用得著找咱們小姐……嗬嗬,當然他們不知道小姐可是當今聖上的師父。” 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輕咳,翠濃立馬轉過彎來。“小姐您醒了?”翠微不好意思地問道,議論主人的私事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你們倆比鸚鵡還吵,哪還睡得著!”“小姐……”翠微還真是想問問小姐到底會選誰。“小姐,既然醒了,不如把甘大人送的那隻鸚鵡拿出來曬曬太陽,順便教它說幾句人言,別到老了都隻會說‘你好’。”翠濃已然是和翠微各為其主。“也好。”金多多也覺得百無聊賴,她可不想把精力都放在想男人上。遊湖那日她看見路邊有賣鸚鵡的,一張口便是“你好!你好!”,甚是有趣。想不到那甘草狀元也甚是有趣,竟在第二日就派人送來一隻。隻是這鸚鵡實在是有些笨,時至今日也隻會說句“你好!”那隻色彩斑斕的鸚鵡很快就來到了金多多的麵前。可是金多多的心思還是很快就轉到了小丫環們剛才的爭論上,隻有懷裏的灰毛和架上的綠毛大眼瞪著小眼。原以為那日新上任的狀元郎知曉了自己的名聲後,就不會再與自己有所牽連,就如當年的宋逸一樣,恨不得把魂魄都拿出來漂白。像自己這樣的不知檢點的女子可不該是那些高潔的雅士會留意的。自己不也就靠著這個擺脫了許多貪戀其容貌或大哥官勢的所謂文人。卻想不到這甘草狀元卻在幾日後尋上門來,鄭重其事地給自己送禮謝恩,倒也不怕別人知道曾經受過自己的恩惠。再後來,因為金府沒有男主人,出於避嫌,甘大人沒有再上過門,但每次在府外見到時,他總是彬彬有禮,既不會避而不見,也不會目露輕蔑。即使是後來自己再度未婚產子,即使是後來景鈴長公主下嫁羅府。金多多從來都不是足不出戶的尋常閨秀,不會被一般文人的道貌岸然所蒙蔽。所以她看得出這甘大人雖然迂腐了些,卻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就如大哥一樣,更難得的是不會輕易被世俗偏見所左右。每次見到他,她也會大大方方地回禮,無需過多掩飾。隻是那日的遊湖著實讓她嚇了一跳。那次和龍飛玉鬥氣,罰他一個月不得上門。後來聽說他曾三番五次悄悄來訪,心裏還是有些喜意。其實想來也是,龍飛玉那些日子都把心思放到了兒子們身上,未必留意過什麼美女,皇帝徒兒不也曾向自己抱怨過嗎?原想著看在他的一番誠意上就提前解除處罰,不曾想他居然就不再上門了,甚至還答應去給那無聊的詩會做評判,那明擺著就是個選妻大會。金多多對詩會一事心中有所芥蒂,但又不好發作,畢竟是自己答應龍飛玉另娶,也是自己催促皇上給龍飛玉指婚的。可這男人也不該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去啊!金多多雙手加了點勁兒,仿佛懷裏抱著的是那個該死的男人。灰毛受不住主人的“親密”,嗚咽一聲掙出金多多的懷抱,跳上長廊,抖抖毛,繼續和架子上的鸚鵡對視。反觀甘草狀元就不同了。甘家是做藥材生意的,雖不如靖南侯府高貴,也不如淩國第一商富有,但也是個大戶人家。而且甘大人年僅二十有二,長相頗為清秀,又是新科狀元,為人謙和有禮、人品高尚,不似世家子弟喜好玩樂,是京城裏僅次於龍飛玉的女婿人選。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怎會找不到門當戶對、男才女貌的佳偶,為何會看上她這個拖著三個孩子、名聲不佳的女人?之所以答應和他去遊湖,一方麵是和龍飛玉賭氣,一方麵是好奇。金多多手托粉腮,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今日恰逢皇家詩會,這鏡水湖邊都沒什麼人了,甘大人挑這個日子還真是有心思。隻是這詩會少了新科狀元豈不是名不副實了。”“十年寒窗可不是為了賣弄詩才,百姓的疾苦又豈是吟風誦月就能消除。”“嗬嗬,如今皇上聖明、天下太平,歌舞升平固然是少不了的。再說這詩會其實是為了給才子佳人搭個鵲橋,甘大人年輕有為,又尚未婚配,何不借此機會尋個良配?”“才貌雙全未必就是良配。”甘草狀元終究臉皮薄,說起婚姻大事就禁不住臉紅。二人走向湖心亭,路上有人大約是認出了金多多,不免指指點點。待路人走遠,金多多轉而看向甘草。“其實多多今日答應赴約,全是因為好奇。聽甘大人的話就知道大人是個有主見的人,尋常的閨秀恐怕很難入大人的眼。可多多和尋常的閨秀相比,不同之處大概就是多了三個孩子,還有一個臭名聲。甘大人平日肯以禮相待已是萬幸,今日卻寧可缺席詩會陪我遊湖,就不怕被多多的臭名聲連累了?”甘草看來是已經預料到金多多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答道:“金姑娘的往事甘某確有所聞,雖不明白姑娘行事為何,但卻明白姑娘決不是傳言中的那種人。”“哦?為什麼?就因為我救過你的命?”“也可以這麼說。甘某不以為一個唯利是圖、傷風敗俗的女人會願意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落難舉子施以援手,卻又不圖回報。可更讓甘某明白的是姑娘對孩子的教養。府上的小公子雖然年幼,但善惡分明、乖巧懂事,絕不是一個品行不潔的女人可以教出來的。”“好,算你有理。可即便如此,我畢竟是個有家室的女子,甘大人以前不是挺會避嫌的嘛,現在怎麼又無所畏懼了?”“家室?金姑娘說的可是那神秘的無雙樓東主?”“對啊。”京城裏的人都傳言她是無雙樓東主藏的嬌,隻因為她現在也算是皇親國戚,傳言少了些,隻是把那個東主傳得更神奇了。“嗬嗬,依我看,姑娘與那個東主確實是關係非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甘大人話裏有話啊。”“金姑娘其實就是無雙樓的東主吧。雖然甘某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男子會甘心讓金姑娘為他背負惡名,但依著姑娘的才智,即使沒有那個男子想必也能存身於世。”“你怎麼知道?”是誰泄的密?皇上?大哥?悅悅寶貝?“甘某曾見過無雙樓的商掌櫃和姑娘說話。以商掌櫃的為人,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