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蝶不解，苦吧著臉：“娘娘這又是何苦，都親自下廚做了桂花糕，何不再親自送過去？”
不過她畢竟是丫鬟，瞧見顧姝神色不對，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好閉口緘默，帶著桂花糕去了禦書房。
趙瑾見弄蝶，先是一喜，可隨後還沒見顧姝，便有些失望：“皇後呢？怎麼不來見朕。”
弄蝶忙解釋道：“娘娘說她今兒個身子不適，不能麵聖，特地讓奴婢送些親手製的桂花糕過來。”
趙瑾冷哼一聲完美和冷漠詭異結合的俊臉籠罩著霧霾：“既然身子不適，怎麼還做得了桂花糕？”
這個借口實在過於拙劣。
不過，旋即的，趙瑾冷靜下來，也覺得這些日子冷淡顧姝了許多。
嚐了一塊桂花糕，他便歎氣道：“罷了，她不願來，朕便去尋她。”
提著食盒的弄蝶一喜，連忙跟上去。
趙瑾到時並未讓人通報，進了內殿正瞧見顧姝好整以暇是坐在貴妃榻上喝茶。
“皇後不是身子不適嗎？若是身子不適還是不要飲茶了，朕命人送些清粥過來。”
陷入思緒的顧姝聽見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僵。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怔愣片刻，顧姝起身棲膝行禮，清聲說：“臣妾不過是個粗人，不必那樣講究，多謝皇上關懷。”
趙瑾自顧自坐下，抿了抿晨霧端過來的茶：“這是什麼話，若你是粗人，那朕豈不是成了莽夫？”
莽夫……
顧姝嘴角微微抽搐，垂下眼瞼：“臣妾不敢妄議天子，隻是皇上身邊自有精致人伺候，比不得臣妾，身邊淨是些笨手笨腳的人。”
聽這酸溜溜地話，趙瑾心知顧姝是因驚蟄的事無法釋懷。
他淺笑一聲，放下茶盞站起，走進顧姝，從懷裏取出一個珠釵，別入她的發髻：“你做的桂花糕朕嚐了，比旁人做的都要好，禮尚往來，朕也送你一個親自打磨的珠釵，權當賠禮，可好？”
雖然趙瑾主動服軟，可是顧姝的氣並沒有消，也隻是淡淡道：“臣妾多謝皇上。”
趙瑾看著她那副打翻了醋壇子模樣，莫名可愛。
寵溺的握著她的玉手，趙瑾柔聲說：“朕也查了驚蟄，她的確跟朝中一位大臣來往甚密，甚至還和侍衛有染，應如你所想，應當是趙鈺派來的奸細，朕不過是將計就計，你又何苦置氣。”
趙瑾看來，此事不過是小事，解釋清楚也便罷了。
可是顧姝一聽臉色更沉，壓抑著情緒道：“皇上是天子，寵誰都是那人的福氣，這一個是細作不假，往後若是有旁的絕色佳人，臣妾自然不敢說什麼。”
趙瑾沒料到她居然想的這樣寬，忍不住道：“姝兒，朕……”
他原本想解釋說他心裏隻她一人，奈何如今顧姝的態度，卻又是無從解釋。
歎氣一聲，趙瑾隻好帶著滿腔失落回了禦書房。
望著趙瑾孤寂的背影，顧姝蠕了蠕動嘴唇，最終什麼都未說。
今日有個驚蟄，也難保以後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驚蟄。
百無聊賴，顧姝不是帶著弄蝶和晨霧在宮裏烤肉，便是放了風箏下棋。
趙瑾聽著小貴子一件件回答，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罷了，你下去吧。”
等走了之後，高公公才開口：“皇上不必憂心，等皇後娘娘想明白後，會明白你用心良苦的。”
趙瑾自嘲一笑：“想明白？你瞧瞧她，一天比一天玩的開心，可曾想過要來瞧瞧朕？”
高公公本來是想安慰趙瑾，不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當即嚇得不輕。
禦書房溫度驟降，明明是夏天，卻仿佛寒冬，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龍顏。
驚蟄仗著趙瑾的寬容，在眾人惶恐的時候，一人帶著燕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