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無從解釋。
“無話可說了吧,”孟成陽自以為是的把我的沉默當成心虛。
“你愛怎麼想,我管不著。”我越過他,進了院門。
“林童,你別太得意。”
我苦澀一笑,加快腳步進了大門。一樓客廳的燈還亮著,但沒人,我忙上了二樓,走到林曉月房前,抬手要敲門時,我頓住,覺的這時我進去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若說自己跟鄒子琛什麼也不是,可他們剛才看到的又算什麼,所以我根本就解釋不清。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現在跟鄒子琛是什麼關係,說是朋友我們做了不是朋友能做的事,可若說是情人,我們又還沒到那步,男女朋友更談不上,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想頂多也就有點曖昧關係。
回到臥室,洗漱完,我便上了床。想著明天將要麵對那一堆事,我就覺的心累。突然腦中閃過鄒子琛問的那句話:你就真的甘願當利益的工具?
若是我能讓亞泰度過這次危機,或許我就能主導自己的人生。
可我行嗎?
有一個聲音在心裏蠱惑:你現在是總經理,為什麼不拚一拚。
對呀,我為什麼不拚一下,若是我能帶好亞泰,父親也就無話可說。我想他也不放心把實權交給外人,那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好像看到了一縷曙光,也許我將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翌日,我起了一個大早,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然後下了樓。父親跟繼母見到我有點驚訝。因為平時我不睡到日曬三杆是不會起的,他們也從不管。
“爸,阿姨,早!”我輕快的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坐到了餐桌前,用早餐。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父親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接過張媽端過來的牛奶,朝他笑道:“您把亞泰的未來都壓在我身上,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太失望。”
父親微愣。
繼母慈祥的笑著,“童童,那你要多吃點。”她給我夾了一個煎蛋。
“謝謝!”我道了聲謝,轉頭時見林曉月從樓上下來。
“爸,媽,我上班去。”林曉月麵色如常,唯獨視我若無物。
“你不吃早餐嗎?”繼母追問她。
“不吃了,”林曉月已經走出了門口。
“這丫頭越來越沒禮貌,也不跟姐姐打個招呼。”繼母有點尷尬看了我一眼。
我低頭喝粥當沒看到。
“昨天跟銀行的人談的怎麼樣。”父親突然問道。
“嗯,不是很好,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跟他們談的。”一想起昨天銀行人員的態度,我心又涼了半載。
父親抬眼掃了我一眼沒在問,低頭繼續喝他的粥。
他無言的輕視我早已習慣了。
亞泰這幾年發展的很快,在全國都是能排上名的,國人平時用的感冒藥等一些家庭用藥大多都是出自亞泰藥業。雖然這次危機來的很突然很猛烈,但亞泰是榕城標誌性的企業,政府對亞泰還是很照顧的,或許我可以找許夢婷幫幫忙。
“我吃好了。”
我起身準備上班去,剛要轉身,父親突然叫住了我。
“童童,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父親示意我跟他去書房。
我隨他去了書房。
早晨的太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映照在父親的臉上,我發覺他已雙鬢斑白,歲月不饒人。認真看他,麵色憔悴,眼袋很重,想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休息好。在他心裏亞泰勝過他的孩子,永遠比家人重要。
“童童,昨天我跟你說……與恒遠合作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他像是在問一件很平常的事,不動生色。
“爸,救亞泰有很多辦法,為什麼你非要……”
“你隻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父親打斷了我,冷言直逼。
我望著他,心下冰涼,久久無法回答。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他頓了一下,“昨晚我跟你妹妹聊過,她很願意……將來你們誰呆住了亞泰誰就是林家的繼承人。”
我驚愕到無以倫比。
“你上班去吧。”父親說道。
我艱難的轉身出了書屋。去公司的路上,我還是有點無法相信。其實父親的冷絕我早在十二年前的就深深的體會過。我以為母親去逝後他會有點愧疚,原來他從來就不知道何為愧疚。
為了公司,他竟然要姐妹相爭,天下竟有這樣荒唐可笑的父親。
我昏昏噩噩的過了十年,或許該清醒了。
到公司時,吳越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說公司讓獵頭公司挖了一個人才,下周就來公司上任,坐的是我之前的職位,副總經理,讓我不要有太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