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都不知道鄒子琛提什麼要求,你就讓我答應。”你滿眼冷嘲的望著他,“既便是讓我賣身,你覺的也無不可,是不是。”
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裏,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對我視如珍寶有求必應,讓我的童年充滿了歡樂與溫馨,他是好多小朋友都羨慕的好爸爸。可後來……他變了,他對我冷淡對母親冷漠。隨著我的長大,他離我們越來越遠。可在我心裏深處他依然是我最愛的爸爸。母親去逝後,他帶回了那兩個人,知道他從此不在是我一個人的爸爸,我心裏很害怕,而我為了討好他,一次又一次的尊從他的意願,那怕我心裏有多麼的不願意,可我還是會盡力的去完成。我心裏一直存有幻想,希望有一天他會因為我的乖巧聽話,變回原來那個愛我的爸爸,一次次幻想,一次次破滅。
是我奢想了,該清醒了。
“他沒說,但我大概知道他的想法。從昨天飯桌上,我就看出來他對你不一樣,或許他是真的喜歡你,不然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改變了主意呢。”父親毫羞恥的勸說。
我怔住。
“你自己也說過,他是一個不會為女人而左右的男人。爸爸覺的他也不是。”
“爸,你的意思是,他提那樣的條件,我還應該感到榮幸?”這簡直是天下最謊謬之談。
“鄒子琛是誰,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父親眸子閃著我從沒見過的光芒,那是一種極為興奮充滿欲望的光芒,又聽他說道:“連劉青青那樣能為他事業鋪路的女人,他說不要就不要了。還有酒會那天,他帶來的那位歐陽小姐,她的家世更是驚人,這兩人不管是地位還是背景,那樣不比你強,可他為什麼偏偏選你呢?”
我詐舌。
“童童,這對你對亞泰都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父親越說眼珠越亮,“你想想,要是哪天他真的愛上你,那以後……在榕城還有那個女人能跟你比。”
我徹底無語了,人要是能無恥到這個份上,那真的是……無堅不摧。
“爸,我是不會答應的。”我冷言拒絕。
父親麵色微怔,垂頭輕笑一聲,“那你今天其不是白白讓他占了便宜。”
呃……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掐住,難以呼吸。
“爸能看出來你對他也有好感,那你為什麼不試一下呢?”父親還是不死心。
我望著他,心潮洶湧,也許在那對母女進這個家門時,我就應該離開這個家,那樣的話,也不會看到父親如些醜陋的一麵。
“爸,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他玩一年。哦,不對,他說了,也有可能三個月他就玩膩了。”我眼裏含著淚,嘲諷道。
父親抬起頭,望著我,眸子漸漸失去了溫度。
突然,他身子往前一傾,跪在我腳下。
我驚愕的站了起來。
“算爸爸求你了。”他冰冷的吐出這六個字,徹底把我推向深淵。
我與他對視著,眼淚終究無法控製流了下來,我咬著唇,那個喊我小寶貝的父親,我再也找不回了。
啞聲道:“好,但是……我要你把媽媽的東西全部還給我,從此……我與這個家在無瓜葛。”
父親望著我,擰了擰眉,好一會回道:“好。”
那麼簡單的一個字,聽在我耳裏,卻像是一把利劍,斬斷我心底最後一絲親情,從此我再無家人,也沒有這個父親。
當晚我便收拾了行李,一秒鍾我都不想在那個家呆下去。父親見我執意要走,也沒在攔,隻讓我明天把協議帶去公司,到時他會把母親留給我的東西全部移交給我。
這一突發變故,繼母沈麗萍與林曉月也有點震驚,張媽更是哭的厲害,拉著我的行李好半天都不讓我,我安慰她,等安頓好住處我會回來接她。
我托著簡單的行李,驅車去子市區,找了家酒店下榻。進房間後,我便癱在床上,整個人都沒了知覺,腦袋是空,胸口也是空,身體是麻木的。
從此,我也沒有家了。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幹枯的。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像失去靈魂的布娃娃。
“嘀嗒嘀嗒嘀……”
突兀的鈴聲一下把我的魂招了回來。那是我昨天在等他們開會時設的新鈴聲,我喜歡的一首歌。
我緩緩的動了一下頭,才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地板上找到包,又無力的坐回床上,掏出手機時,鈴聲卻斷了。
我看了眼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離十二點還有四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