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越來越痛,眼皮越來越沉,不知道自己何時昏睡了過去。
直到,額頭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我才漸漸有了意識。隨之便覺的喉嚨像是要幹枯了,不由的叫道:“水,我要水。”
沒一會就覺自己被人抱坐了起來,隨後濕潤的液體倒入我口中,我貪婪的吮著,直到幹枯的喉嚨得能緩解。我才微微撐開眼。
隻覺眼前的人有點模糊,但他的身上的味道卻是我在熟悉不過的。
他終於回來了。
很快我又無力的合上了眼,沒一會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睜開眼睛,轉眸便看到鄒子琛靠坐在床頭閉目養神。像是一夜沒睡,眼底有點發青。
我凝視著他深邃的容廓,在心底深深的刻畫著,或許很快他就不要我了。
他像是感覺到我的線視,緩緩的睜開了眼,見我怔怔的望著他,有點詫異。
“醒了,”他俯身,探手過來,撫在我額頭,喃喃說道:“總算是退燒了。”隨之,他端過床頭的水,一手扶起我,“再多喝點水。”
我乖巧的聽著他的話,把他遞到嘴邊的一杯水全喝了,其實也是渴了。
喝完水,他把杯子放回床頭,又把我扶躺了下來,然後也躺了上來。把我攔進了懷裏,讓我枕在他手臂上,也不說話,就那麼抱著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忍不住輕聲問道。
“昨天晚上回來的。”他聲音有點沙啞,一手輕輕的撫著我的秀發。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我突然想起那個模糊的影子。
“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他不答反問,語氣還有點落寞。
我不知道他那絲落寞從何而來。
我把臉貼在他耳根,低語,“我也不知道會發燒。”
“你昨天去那了,怎麼會中暑呢?”他又問。
“也沒去那,就出去跟蘇晴吃了頓飯,隻是沒開車,打車去的。”我回道。
他沒在問,隻是環在我腰上的手緊緊的。
我唇在他耳根處似吻非吻的蹭著,低聲問道:“你這兩天是不是很忙。”
“嗯,”他輕應了一聲。
而我不由覺的自己好笑,既然還想試探他。
“你睡吧,我渾身粘粘的想去洗個澡。”我輕輕推開他想坐起來。他卻扣著我的腰不讓起。隨之睜開眼,微側過臉來,與我麵對著麵,呼吸相纏,那雙眼眸沉若寒潭,直直的凝視著我。我能從他的瞳孔裏看到自己,麵色有點寡鬱,眼睛卻清澈。
“我過兩天要去北京,你跟我一塊去嗎?”他突然問。
我不由的垂下眼瞼,輕扯嘴角,“你去忙工作,我就不去,勉的拖你後腿。”
他眼眸仍是那樣一瞬不瞬的望著我,眼裏蘊藏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隨之又變的古井無波。
“你洗澡去吧。”他放開了我。
他突然抽走的懷抱讓我有點失落。但我還是起身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鄒子琛已不在床上,我走出臥室,聞到一股海鮮粥的味道。不由咽的了一下口水。昨晚我顆粒未進,又發了高燒,大耗體力,此時肚子空空如也。
“過來吃吧。”鄒子琛站在廚房那邊叫道。
我忙走了過去。
鄒子琛已盛好的兩碗粥,端放在餐桌上。
我想來有點愧疚,從我進這個門,他就要求我要負責他的一日三餐,可到至今我還為他做過一頓飯,倒是他沒少做。看來我也得履行一下義務。
“你晚上能回來嗎?”我坐在餐桌前轉身問他。
“不確定。”他端了杯水走了過來。
“你要是能回來,晚上我就好好發揮一下這個月多學來的廚藝,”我笑道。
他坐到我對麵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喝了兩口水後,才道:“到時再說吧。”
我有點失望,“哦。”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從剛才開始,鄒子琛看我的眼神就變了,變的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
僅一天不見,我們之間好像又變回了原來的距離。
喝完粥,鄒子琛又給我量了一次體溫,確定燒退了,他才去公司。
他走後,我坐在客廳發了一上午的呆,直到肚子傳來餓意我才發覺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剛想出去走走,外麵突然打起響雷,天空黑黑壓壓,眼看一場大雨將至,我又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有氣無力的拿過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我蹙起眉頭,至從我的手機號被鄒子琛換了,極少有人給我打電話。
我有點好奇的接起電話,“喂。”
“你是冷冷?”女子輕柔的聲音帶著一股冷漠。
我心猛地一跳,這是歐陽雪的聲音,呃……她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