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走後,我仰靠在沙發上,又想起了鄒子琛。蘇晴說,從鄒子琛昨天那樣奮不顧身救我,絕對對我還有餘情。
其實我已經有點懵了,從他出現在廢廠房的那一刻,我就有點糊塗了。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好像,我從來就沒明白過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無法理解。
唉……還是洗洗睡了吧。
躺在床上,又是一夜難眠,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我想殺人的心都有,好不容易睡著了,又給我吵醒了。
可當我開門看清門外的人,一下沒有了囂焰的氣勢。
“你是豬嗎?每次恨不能砸了門你才會開門。”鄒子琛斜靠在門邊,一臉的不耐煩。
呃……這個人在我腦裏折磨了我一個晚上,一大早的怎麼又出現了呢?難到還嫌折騰我不夠?
“你找我有事?”我站在門口,沒打算讓他進來。因為屋裏有點亂。
鄒子琛看著我,從兜裏拿出兩瓶藥來,在我眼前晃了晃,意圖在明顯不過:找你塗藥。然後很無懶的直接撞了過來,明顯是知道我會躲,有視無恐的走了進來,又道:“我這傷是救你時受的,當然的由你負責。”說著他就脫掉外套,扔到客廳的沙發上。
我站在門口,完全傻掉。
我這好久沒有發脹的脾氣,突然一下竄了上來。我重重的甩上門,轉身瞪他。某男已經反客為主坐在沙發中間,翹起二郎腿,倨傲的望著我,一幅,你必須負責的嘴臉。
他到底想幹嗎?他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意思?
塗藥?他那麼多秘書、保鏢那個不能幫他塗,非得找我嗎?
他想找我就這麼找過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深吸一口氣,迎著他的視線:“鄒子琛,你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能跟我保持一點距離。”
鄒子琛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對,你的傷是因我傷的,但那是你自己願意的,我沒求你。”這話雖然有點沒良心,那也是他逼我的。
他淡淡的笑了,眼底帶著嘲弄:“你就這麼對待一個救了你兩次命的人?”
我冷哼,“你對我做過什麼,要我數落一遍嗎?”
“我做什麼了?”
我怒,他反笑,永遠都是這種可惡的神情。
我情緒有點激動,胸口起伏著,“我到底欠你什麼?我都這麼慘了,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忍著不去靠近他,他卻像個沒事的人,想來就來,從來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現在合不合適出現在這裏。
鄒子琛原本孤傲的眼神漸漸變的清冷下來。
我望著他抽泣了起來,用睡衣袖子很沒形象的擦拭著眼淚,一邊罵道:“玩,你玩了,現在你都跟人訂婚了,還要跟我這樣纏糾不清嗎,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好欺負。”
鄒子琛的臉色變了又變。有點煩燥的把頭撇到另一邊,對我的抽泣無動於忠。
“你到底想幹嗎?”我嘶吼道,這三個月來壓製的心緒一下爆發了。
他突然起身就往外走,在越過我身邊時,他停了下來,聲音有點發澀,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該來。”說完,他打開門就要踏出去。
從他越過我去開門時,我幾乎想不顧一切的抱住他,可惜我左手不能動,而我死咬的下唇,沒讓自己問出心口那句話。
甩門聲,欲震碎我的心。
我嚎嚎大哭了起來,趴在沙發上,幾個來月的隱忍終於全麵崩潰,所有的委屈、心酸還有恨意如山洪爆發。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多眼淚,看來女人是水做的一點也沒錯。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覺聲音沙啞的都不行,人也累的不行,就那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