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樓道的門,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返悔了。”
話落,我走了出去,門嘭一聲關上。
“林童,我會讓你後悔的。”隔著晨晨的門板,我還是聽到歐陽雪的怒吼聲。
這次看來是真的被我氣著了。不知為什麼,我心情莫明的舒暢了起來。
電話是失蹤了好幾日的林曉月打來的,她問我,沈麗萍的案子什麼時候開庭?我沒有直接回答她,問她人在哪裏?她說她在澳門。看來是跑去那邊發泄去了,聽她聲音人還算清醒,我便告訴她,下周四開庭。可笑的是她卻告訴我,她不會回來,讓我到時把結果告訴她就行。
這兩人母女,心還真一樣的狠。
掛了電話,我輕歎了口氣,抬頭時,剛好看到歐陽雪從樓道裏走了出來,與我擦肩而過時,她撞了我一下。
看著她進了鄒子琛的病房,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人家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我杵在這理虧。
剛巧鄒子琛跟父親住的是同一家醫院,隻是不同樓。我進了電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他早上有什麼想吃的。最近醫生也不限製他吃東西,說他想吃什麼就給什麼,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人沒多久可活了,也就沒必須局限著。
父親說了幾樣小點,我一一記下。最近也奇怪,他的食量比之前要好很多。
出了電梯我就往醫院大門走去。
剛坐上出租車,兜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鄒子琛打來的,我忙接了起來。
“你在哪?”電話一通他就急促的問道。
這人病了怎麼一個個跟小孩似的。
“我去給我爸買早餐,中午我在過來看你。”我語氣輕柔。
他肯定以為我是被歐陽雪氣走的,所以有點著急,聽我那麼一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好,我沒事了,別擔心。”
“你聽醫生的話……有什麼想吃的,中午我做了給你帶過來。”
“醫院裏也有訂餐,別瞎忙活,忙完事早點過來。”
“好,”我輕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給父親買完早點,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警局那邊打過來的,說是十年前的那兩人男的找著了,問我什麼時候有空過去認人。
呃……真是什麼事都趕一快了。
十年前那兩男的我雖有點印象但已經很模糊了,要是讓我認人我肯定是無法確定的……郭豔燕應該能認出他們來吧?
掛了電話,我給郭鏡書打了電話,表明意思,讓他幫我問一下郭豔燕。郭鏡書說沒問題,說豔燕肯定願意幫忙,約好時間,我收了線。
把早餐送到醫院給父親,我又匆匆回了住處,換了身衣服,因為昨晚太著急我穿的不倫不類。
我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瞥到床底有個錢包,那是鄒子琛的錢包,應該是昨晚給他穿外套時掉出來的。
我走到床邊,彎腰撿了起來。鄒子琛的錢包是lv折疊男款,錢包很沉鼓鼓的,他喜歡帶很多現金。我心想一會去醫院給他帶過去,剛要裝進包裏,突然從錢包裏掉出一張照片。可能是我倒著拿錢包,從裏麵滑了出來。
我望著漂在我鞋麵上的一張三寸大的照片,愣了愣,緩緩彎腰撿起那張照片,翻過來一看,頓時怔住,那是一張全家福……是葉家的全家福,。
照片雖然有點老舊,但還是很清晰。
我手不由顫了一下,照片裏阿哲直直的注視著我,我鼻頭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
照片裏的人我都很熟,隻有那個被葉媽媽抱在懷裏的小女孩沒見過,那應該是阿哲的妹妹,從眉眼看……怎麼那像鄒若溪呢?
歐陽雪說鄒子琛從小沒有父母住在鄒家,可是阿哲的妹妹為什麼也姓鄒呢?
越看我越加肯定葉媽媽懷裏的女孩就是鄒若溪。
她喊鄒子琛哥哥,這沒什麼問題,問題是為什麼她沒姓葉?
一時我有點疑惑,心想等到了醫院要好好問一下鄒子琛,反正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好對我隱瞞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捏著這張照片我心頭有點難以平複,心莫明的咚咚直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