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做了個決定。
我問父親過年願不願意回老別墅住幾日,他望著我,似乎對我的提議有點意外,但眼底的期盼卻是明顯的,他朝我點了點頭。我想他心裏是清楚的,隻是他可能沒想到我還願意接他回去住。所以他的神情有點欣悅與激動。
我跟他說,明天我就過來辦出院手續。他望著我,眼眶又濕了。
對於沈麗萍的判決我沒跟他提,而林曉月的失蹤,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從上次他讓我去做親子鑒定到現在,他也沒再問起這件事,他心裏好像早有了定奪。而我也不敢在他麵前提這個人。
從病房出來,剛走到護士台,就見鄒子琛從電梯裏出來,估計是在樓下等的不耐煩了,找上來了。
“怎麼上來了?”我走過去。
他有點不悅的瞥了我一眼,又掃了眼護士台,指了指他的手表,一臉不悅的說道:“快一個小時了。”
“我這不是要下去了嗎。”我挽過他的手,有點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他籲了一口氣,扶著我進了電梯,把我樓在懷裏,輕問道:“是累了嗎?”
我在心裏斟酌著要怎麼跟鄒子琛開口,所以沒回答他。他以為我是累了,也就沒有再問,隻是抱著我,讓我靠的更舒服一點。
上了車,我才緩緩開口,“子琛,醫生說我爸現在用什麼藥都沒有作用了,估計也就到年後……最後幾日,我想接他回老別墅住。”
鄒子琛剛發動車子,又息了火,側過身來,望著我,“你是不是打算也搬回去。”
一言擊中我的想法。
我有點不敢與他對視,過不了幾日他也要回京,這一回我們可能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麵,若我在搬回老別墅,就更加沒有時間在一塊了。
他深吸了口氣,聽的我心口發悶。
“我等你回去了再搬。”我朝他擠出個笑容。
他忘著我眸子幽深,“你這樣我能放心回去過年嗎?”
他什麼意思,他不回去了?
“我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檢查不是也沒什麼事嗎?”我嘟喃。
他頗為頭疼的望著我。
我傾身,造近他,抬手輕撫著他的臉,低低的安撫道:“我沒事的,真的,我是誰……打不死的小強。”
某男鄙視的斜睨了我一眼,但臉色已柔和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父親,給他送終也是我的本份。”我又輕道,“其實,他很可憐的。”
鄒子琛長歎了口氣,“你呀就是心太軟了,以前他怎麼逼你的你忘的倒幹淨。”
“切……那你也沒少欺負我,難到我都要記在心裏嗎?”我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嫌棄的放開他,坐正了身體。
鄒子琛被我噎著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無奈的輕笑。
回到住處,鄒子琛給我做了午飯,又陪我睡了會午覺,便被一個電話叫走。他剛走沒多久我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是歐陽雪,她說有事跟我談。
此時我還真有點怕見她,至從知道她為鄒子琛付出那麼多,我心裏總覺的很對不起她,可是……我自己也控製不了,我真不知道鄒子琛要怎麼處理他跟她的關係?
歐陽雪約我在一個茶莊相見,讓我有點意外,但也沒多問,起床,稍做打扮,讓自己顯的精神點。
早孕真的是很難受,就跟生了病一樣,動不動就很困,頭還容易暈,對氣味還很敏感,所以這兩天我總是很沒精神。
從住處出來,我沒敢開車,打車去的。
到了地點,剛進茶莊大門,就有服務員相迎,我報了預約的包間,服務員忙為我引路,說是我約的人已經到了。
茶莊裏很清雅也很安靜,是個談生意聊天的好地方。
可當服務員打開包間的門,我看到裏麵坐著的老人,我怔住,心裏莫明的發虛,提著包的手不由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