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在尖叫,可人卻站在餐桌旁,傻愣愣的望著他,激動的無法言語。
他麵色還是有點慘白,但精神看起來很好,他一進屋,眼眸就一直注視著我,眼底有疼惜跟愧色。
“鄒總,你來的還真是及時,我們剛要開飯。”郭鏡書迎了過去,接過他手裏提的禮品跟行李。
“你怎麼來了呢?”我這時才走了上去,聲音嬌氣的像是別人的,眼裏忍了好幾天的淚就那樣崩了出來,梗咽了起來。
他上前把我按進懷裏,緊緊的抱了一下,在我耳邊輕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童童……這位先生是?”張媽笑盈盈的望著鄒子琛,問道。
鄒子琛鬆開了我,朝張媽笑道:“阿姨好,我是鄒子琛……童童的男朋友。
“喔,是嗎,那……趕緊坐。”張媽高興的眼都眯了起來,拉著鄒子琛往餐桌去。
郭豔燕朝我擠了一下眉眼。
郭鏡書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輕道:“早上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扛住就跟他說了。”
原來如此。
回到餐桌,張媽的話就變的很多,一直問鄒子琛的問題,鄒子琛難得好說話,有問必答,謙和又有禮貌,期間還敬了郭鏡書跟郭豔燕一杯,謝謝他們對我的照顧。
這頓年夜飯很溫馨,甚至比往年過的都好,讓我幾天來的低落情緒一下緩和了起來。
吃完年夜,幾個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張媽就讓郭鏡書去放飽,在榕城有個風俗,年夜飯開飯時要放一股炮,飯後也要放一股。
郭鏡書來的時候帶了一後備箱的禮花跟炮竹。
我拉著鄒子琛也一塊出去放,張媽跟豔燕也跟了出來。
張媽說多放點,去舊迎新。
望著院裏璀璨絢麗的煙花,還有那個高大的身影,我眼角清淚再次悄然滑落,那是欣喜滿足的幸福淚泉,那一刻,我的眼裏隻有那個身影,也是那一刻,他的身影永遠永遠的刻在我心間。
雖然我不願他帶病奔波,可心底卻無一刻不在期盼他能出現,這是種極為矛盾的心裏,相信戀愛中的人都有過體會。而他的出現,好像是聽到了我呼喚。
放完煙花,郭鏡書就帶著郭豔燕先走了。
張媽收拾完餐桌,也回了房間,說是想看春晚,讓我陪著鄒子琛在客廳看,我知道他們是在給我們兩騰獨處的空間。因為至從鄒子琛來了之後,我視線幾乎都是隨著他轉,他們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等客廳裏就剩下我跟鄒子琛兩人時,我一下就撲進他懷裏,把臉埋在他的胸膛,緊緊的抱著他。
他亦是,恨不能把我揉進血液裏。
“你什麼跑回來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臉埋在我頸窩,低語,“我要不回,更要命。”
聽到這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的說什麼都多餘,隻有更用力的抱著他,也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真的就在我身邊,我不是狐獨的,我還有他。
隻要有他,就沒什麼可怕的。
我們就那麼緊緊的擁抱著,恨不能就那樣直到永遠。
過了不知多久,他輕撫著我的背問:“這幾天累壞了吧,還吐嗎?”
坐在沙發上,我幾乎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嗯,很累,倒是沒怎麼吐了。”這幾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而且一忙都忘了自己還懷有孩子,但身體是真的累。
“聽郭總說葬禮辦的不錯。”
“嗯,都是吳越跟他幫忙,這次真的多虧了他們。”其實我本來不想那麼匆忙辦的,想等著年後辦,張媽說不好,最好在年前就辦了,早入土好,說什麼一年之初辦喪事也不好,我想這方麵還是聽老人的好。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抬起我的臉,凝視著我,輕問。
“你病著,我不想讓你奔波……而且我也不想你參加。”
他輕歎了一口氣,又把我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