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有兩本房產證,還有一把保險的鑰匙,跟一封信。
我拿著東西,問何律師上次讓他起草的股權轉贈文件是否擬好了,他說已擬好了,我心想那就一塊辦了,免的下次還得跑一趟。
從事務所出來,我就直接坐車回了老別墅,在出租車上,我從牛皮袋裏那出那封信,信封很薄,似乎裏麵就一張紙,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封信我有點害怕,望著它很久沒動手拆開。
直到車停在了老別墅門口我也沒動它。
付了車錢,我下車。
進屋時,張媽正在看春晚重播,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我說隨便,便拿著紙袋上了樓,回到臥室,我把那兩本房產證跟保險櫃鑰匙放進了梳妝桌的抽屜裏,獨留下那封信在桌麵。
我深吸了口氣,拿起那封信拆開,如我所想,裏麵隻有一張信紙,但好像寫的很滿。我攤開信紙入眼的便是父親拿手的隸書,字體很美,卻毫無力道,這應該是在他住院那段時間寫的。
童童: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不在這個世上了,但有些事我想你是有權力知道,可是我卻沒有勇氣當麵跟你講,所以隻能以信帶勞。
關於你身世,你至從知道後卻從來不問,這讓我很心慰,可是心慰的同時我又被罪惡折磨著。
你母親是被我逼的,算是我害了她,要不是因為我故意對她不理不采她也不會自殺。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能相信她。所以我恨那個人,也就是你親生父親,要不是他回來,我跟你母親也就不會誤會那麼深。
其實你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他就是葉正生。
當時我以為他隻是你媽媽的好友,可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你媽媽的日記,我才知道他原來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你媽媽去逝後,我就更恨他,當孟誌傑提出那個法子時,我才會默許。
直到前段時間我又翻出你媽的日記才知道,原來葉正生根本就不知道她懷過他的孩子,你媽是真心的想跟我過。所以我錯了,錯的離譜至極,我甚至邪惡到明知道你跟葉哲是兄妹關係,卻從來不阻礙你們在一起,我還想用那樣的方式去報複葉正生。我簡直沒有人性。
童童,對不起,請願諒我的,後來我是真的後悔了,我知道這樣的請求太無恥,但我還是希望得到你的願諒。
最後落款是:罪人林峰
看第一遍時我有點腦塞,第二遍時我猶如晴天霹靂,第三遍時我忘了呼吸,第四遍時……我生無可戀。
命遠真的太會抓弄人了。
我上輩子一定罪孽深重,老天才會這樣懲罰我。
不知道自己在梳妝桌前坐了多久,隻覺身體不像是自己的,已經石化僵硬的無法動彈,眼裏是澀的,腦裏是空的,雙手雙腳冰冷的毫無知覺,連著心……像是漏了洞,涼颼颼的……
“童童,快下來吃午飯,接你的人來了。”張媽在樓下喊道。
我雙眸呆置的望著手裏那張信紙,一動不動,隨之,我緩緩的使出全身之力把它撕碎放進梳妝台的抽屜裏。
“童童,”張媽在外麵敲門,輕喚著。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
她又喊了兩聲。
我雙手撐著桌台起了身,想走過去開門,雙腿僵硬而無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打開門的那一瞬,張媽正要推門進來。
“童童,你沒事吧?”張媽滿臉擔憂的望著我,“臉色怎麼這麼慘白呢?”
“沒事,胃有點不舒服,你讓司機等會,時間還早,我躺一小會。”我虛弱無力,聲音小而沙啞。
“好好,你快回床上躺著去,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張媽把我扶到床邊,又匆忙的下樓給我倒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