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了身,側頭望著他。
“幹嗎這麼看著我。”
這一點我是真的沒想到,他為了我,還真是什麼罵名都願意背負。心思細的讓人心疼。
我又靠回他懷裏,額頭蹭著他的脖頸,此時我隻想靜靜的抱會他。
“怎麼了?”他環的我的脊背,輕輕的問道。
“沒事。”我低低的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鄒子琛見我趴在他懷裏不動,輕笑道:“你不會一吃飽就犯困吧。”
他這無意識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個月的月事,好像還沒動靜。喝了快一個月的藥,最近手腳倒是溫和了點,也不知道月事會不會有所改善。
老先生說隻要好好調理半年後就能要小孩,可是……萬一,月事一直不調怎麼辦,那還能要小孩嗎?
顧平軍的話突然又在我耳邊響起,聽他那口氣是不會承認我的,還有老爺子……他心裏肯定也是反對的。
心口沉了又沉。
鄒子琛又笑道:“隻有小豬才吃飽了就犯困。”話剛落,他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側身從外套裏兜出手機,便接了起來,又是越洋電話,還是關於那筆代款的事,那頭說銀行又突然變了主意,想要這周批下來恐怕有點難。
鄒子琛聽了很不悅,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先貸到一半的款項。
我靜靜的趴在他懷裏聽著,看來歐陽雪那邊是下狠手了。
接完電話,鄒子琛又給葉啟良那邊打了電話,問他亞泰最近財務狀況如何,讓他盡快把財務部報表傳過來。
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也從他懷裏挪到一旁,從手包裏拿出手機,上了網,剛好九點多,美股開盤了,看了眼恒遠的股價,開盤便掉了一個點,交易量倒是不高,下跌緩慢,但一直朝下走勢。
我退出股市,點了微信,扣了蘇晴。三年前托她幫我管理一筆基金,數額有三千多萬。
蘇晴在做投資方麵有葉瀝明做參謀,做的很不錯,所以我很信她,她把這一筆基金分成三塊,一塊炒的地皮,一塊做零散投資,一塊投實業,每年收益她都會跟我報一下。
我問她投資收益現在怎麼樣?
蘇晴很快就回過來,說翻了兩倍。我問她如果急用的話最快能回收回多少。她說最快能收回一半,也就是六千萬左右。她又問我要收嗎?我回了一個,盡快收!
“你跟誰聊天呢?”鄒子琛突然挨了過來。
我忙把手機貼在胸口,斜了他一眼,“不讓你看。”
鄒子琛有點小鬱悶,雙手一攤,仰靠在座後,深深的籲了一口氣,頗有幾分疲倦。
我靠到他耳邊,“美國那邊,需要多少資金?”
他輕歎了一口氣,斜歪了過來,把頭靠在我肩上,“這事你別操心。”
“恒遠現在資金周轉有難度嗎?”我又問道。
“海南那個項目,香港那邊突然撤資,總公司這次填補了一部分資金,所以周轉出了點問題,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哦,那個……我這邊有一些閑置資金,要不你先挪過去救急。”我抬手在他額頭輕輕的撫著。
“不用,還到不了那個地步。”他側過臉蹭著我的臉,“你剛才是在跟蘇晴聊這個嗎?”
“你偷看?”
他輕笑,“你所有的資金流向,我估計比你知道的還清楚。”
“你怎麼知道的?”
“找不到你的時候,隻能撐握你的資金流向,這樣遲早也能找到你。”他說的很輕,“隻是你那兩年竟一點也沒碰那些錢,讓我好等呀。”
“那兩年我花的都是自己平時的積蓄,後麵到了英國又有工資可以領,我當然不會去碰那些錢。”我小有得意的說道。
鄒子琛長歎了一口氣,“兩年多,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真的很慢長。”
這男人怎麼學會說這種酸話了。
“女人呀,恨心起來真的是……讓人心寒。”他又嘟喃了一句。
我捏了一下他的臉,“說誰呢。”
某男不作聲了。
“誒,顧叔叔今天在壽宴上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他好像有意……讓你回顧家。”我輕問道。
鄒子琛坐正了起來,“他什麼意願我不知道,反正我對顧氏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想著顧媽媽在洗手間裏的那個電話,再也忍不住,趴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在洗手間時,聽到顧媽媽跟人打電話……”我把聽到我跟一字不差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