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先起身換衣服,又進浴室洗了把臉,連牙都沒刷便又匆匆回到床邊,輕推了輕鄒子琛。
“阿琛……醒一醒,我們得去醫院。”我連著叫了好幾聲,鄒子琛暈暈沉沉的,睜開了眼。
我把他扶了起來,先喂他喝了一杯水,讓他靠在床頭,我跑進衣帽間給他拿了一身衣服。
鄒子琛見我跑來跑去的,悠悠的問道:“去醫院幹嗎?”
“當然是去看病,你燒了一晚上一直不退必須去醫院。”我把衣服放到一旁,就要給他脫衣服換衣服。
他按住我的手,無奈的笑了起來,“我的傻媳婦兒呀,給小劉打個電話,讓他去接陳醫生過來就行,不用去醫院。”聲音有點虛弱。
呃!
我這一著急,把這事給忘了。鄒子琛一直都有家庭醫生。那剛才小劉說半個小時後到,是去接那陳醫生了嗎。我忙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小劉說在去接陳醫生的路上了,大概三十分鍾後到。
掛了電話,我有點愧色的望著他,本來他還可以多睡會的,卻被我挖了起來。
鄒子琛抬手輕捏了捏我的臉,“我沒事,這兩年都沒發過燒,偶爾發一次對身體有好處。”
我低咕道,“病了也好,這樣你還能休息兩天。”
“這兩天估計是不能休息,”鄒子琛望著我,麵色變的深沉,“今天工商局稅務的人很有可能會去公司例行檢查。”
一聽他這話我心又吊了起來,坐到床邊,擔憂的問道:“恒遠賬麵有問題嗎?”
“哼,沒有那家企業賬上會沒有一點問題的,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如果賬上沒有任何問題那肯定是假賬。”
“那他們不會故意刁難吧?”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鄒子琛拉過我的手,故做輕鬆的笑了笑,“隻要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就是再刁難也沒什麼可怕的,最多罰點錢,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恒遠一年交的稅可不少,他們局長見了我,也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我知道他說這話是為了寬慰我。
算了,我還是別表現的太過擔憂,不然他一個病人還得顧及我的感受,還得反過來安慰我。
“我隻關心你的身體。”我斜了他一眼,起身,“你躺下再睡會,我下樓看看去。”
“嗯,”他應了一聲,又躺了下去。
我把他的衣服抱到沙發上,便下了樓。
林嫂竟然也起來了,正在廚房裏忙活,聽到我下樓,忙跑了出來,問我鄒子琛的燒退了沒有,我說沒有,不過已經讓小劉去陳醫生了。她聽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沒一會,小劉帶著陳醫生便趕了過來。那位陳醫生,我有點麵熟,好像以前見過。
我帶著他們兩上了二樓臥室,短短十幾分鍾,鄒子琛又睡著了,我輕聲把情況跟那位陳醫生說了一下。他上前,探了探鄒子琛的額頭,蹙眉,把醫箱放開了床頭櫃上,問我:“他吃藥後燒有沒有退下來過?”
“沒有,一直是三十九度。”我回道。
陳醫生聽後,從醫箱裏拿出測壓器還有血糖儀,給鄒子琛測了一下,鄒子琛被血糖儀紮疼了才醒了過來。
“醒了,頭除了暈旋有沒有別的不適。”陳醫生問道。
鄒子琛雙眸微動,看了我一眼,才回道:“沒有。”
陳醫生又用測聽儀在鄒子琛胸口凝神靜聽了一會,問:“你最近有沒有複查?”
鄒子琛又看了我一眼才回道:“最近有點忙,所以給忘了。”
“這事怎麼能忘呢。”陳醫生語氣有點焦慮與無奈。
我聽著,總覺的那裏不對……複查,難到鄒子琛還什麼我不知道的病?
“今天能不能幫我把體溫降下來?”鄒子琛低低的問道。
陳醫生冷眼瞥了他一眼,“你現在高燒四十度,不好好休息,很有可能直接把你燒糊塗了,還想幹嗎。”
“我公司一堆事呢。”鄒子琛一臉央求之意。
“陳醫生你別聽他。”我上前瞪了一鄒子琛,“聽醫生的。”
陳醫生轉頭看了我一眼,笑道:“幫我準一小盆溫水過來。”
“哦,”我應了一聲忙跑進浴室,可左右看了一眼也沒看到水盆,我又從浴室跟出來,剛好聽到陳醫生很嚴肅的在跟鄒子琛說,“你必須盡快複查……”
他看到我突然跑了出來,便沒在往下去說,麵色明顯比剛才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