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不想回家,調了車頭,去了酒吧。至從兩年前跟陸正南發生了那事,我就很少去酒吧。
從工作室到酒吧,倒也不遠,到那時正是酒吧熱鬧的點。“夜色”好像換了老板,裏麵全部翻新,裝修的比前以更有格調。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紮啤酒跟兩碟果盤,便坐在角落裏悶悶的喝著,一手撐著腮幫,聽著台上歌手哀怨的唱著情歌,腦裏有點放空。沒一會一紮啤酒便見底了。喝啤酒有點沒勁,我又讓侍者來了一杯‘夜玫瑰’然後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喝啤酒就是容易上洗手間。
回來時,我的座位被一男的給占了,那人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走近,我不由眯起了眼,竟然是陸正南,看樣子喝了不少。
還真是巧。
“喂,”我推了推他的肩。
他抬起手,“酒,再來一杯……我要最烈的。”
“陸正南,你喝了多少呀。”我趴到他耳邊大喊了一聲。
他猛地坐正了起來,肩頭撞到我的鼻子,疼死我了,我抬手就給了他一掌。
“你……你怎麼在這?”陸正南雙眼有點迷離的看著我,腦袋還有點晃。
“這是我的座位。”我指著桌上的酒杯,還有一口沒吃的果盤。
陸正南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又回頭看我,“不好意思……我走坐錯了。”說著就要起身。
我抬手又把他按下了回去,“就坐這吧,剛巧我缺酒友。”隨之,我朝侍者招了招手,點了杯醒酒茶。
陸正南被我按回沙發上,無力的癱靠在沙發背上,胸膛微微起伏著,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我坐到他身邊,望著他不由蹙眉。
最早以為他是個偽君子,還很後悔跟他發生了那事,後麵跟他接觸了幾次才知道他是真君子,還是那種難得的君子,對那事也就釋懷了。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我問道。
他粗喘著氣,雙眼微磕著,“嗯。”
這時侍者送來了醒酒茶,我忙接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喝點茶,會舒服一點。”說著我把茶杯遞到了嘴邊。
他低頭喝了兩口,“謝謝!”
都喝成這樣了,還知道說謝謝。
我稍稍挨近了一些,“把茶都喝了吧。”又把茶杯遞到他嘴邊。他抬手接過杯子,“我……自己來。”
我睨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了對麵去。
他又喝了兩口茶,像是舒服了一些,傾身把茶杯放到桌上,雙手交叉,撐在桌上,扶著額頭。
“你……心情不好?”我試探著問道,其實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林童。鄒子琛回來了,對他來說,相當於是‘死亡’宣判,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陸正南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眼在昏暗的燈光下憂鬱而悲憫,他苦澀的笑道:“為什麼……我每次心情不好都會遇上你。”他俊朗的臉上,那抹苦笑還是很亮眼的。
“切,說的我好像跟蹤你似的,”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又垂下頭。
望著他緊蹙的眉頭,我突然有點心疼眼前的男人。
“誒,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愛上林童的?”我故做輕鬆的問道。
他抬起頭,有點詫異的看著我。
我與他對視著,淡淡的含著笑,其實我很好奇,他對林童的感情是拿什麼來支撐下來的?
他眸子動了動,嘴角微勾,“你怎麼看出來我愛她呢?”
“就你看她的那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取笑道。
“有那麼明顯嗎?”
我盯著他直問,“你是不是覺的自己藏的很好?”
“嗬嗬,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傻?”他笑的酸楚。
我端起酒杯大口的喝了一杯,自嘲的笑道:“其實我比你好不到哪裏去,我也暗戀過一個人……很多年,我們從小就認識,狗血的是在他要結婚的前一晚,我才知道他也一直喜歡著我。”
陸正南驚怔望著我。
“是不是覺的很可惜。”我輕搖了搖頭,“這隻能說明,我跟他有緣無份,注定走不到一塊。不然那麼多年,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發現對方愛著自己。所以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你倒是想的開。”他說的有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