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溪身軀微微一顫,停頓下來。
美眸中,閃過一道傷痛。
但很快,她站起身,神色溫柔地望向張若愚:“可以啊。”
說罷,她如履薄冰地走到張若愚麵前,麵色溫婉道:“小姨再陪你玩幾天。”
張若愚的心髒,仿佛重重摔在了地上。
嗓音發緊道:“我是說,我們像小時候那樣,一直住在這兒,可以嗎?”
這一周,他仿佛回到了十八歲,回到了八歲。
他知道,小姨也很開心,那柔軟的眼神,仿佛能融化冰山。
和小姨相處的越久,他越懷念年少時的日子。
越舍不得離開,不願和小姨分開。
林清溪的手心,緊緊攥在一起。
胸臆內的情緒,猶如翻江倒海。
可她那絕美的臉龐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有的,隻是那一如既往的柔情與溫婉。
“傻小子,你已經長大成人了,也結婚了,你有你的生活,小姨,也有小姨的生活。”林清溪柔聲說道。“不許撒小孩子脾氣。”
張若愚渾身發抖,牙關緊咬,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小姨。”
“去幫小姨抬行李箱。”林清溪輕輕拍了拍張若愚的後背。
“好的。”
張若愚深吸一口冷氣,努力遏製著翻滾的氣血。
站在客廳的林清溪,嬌軀緊繃,幾近窒息。
她多麼想答應張若愚,多麼想告訴他:小姨不走了,小姨留下來陪你,一直陪你。
可她不敢。
留下來,她承受不起這一切。
更無法麵對這一
切。
留下來,不是她把自己逼瘋。
就是毀掉張若愚逐漸走上正軌的生活。
她不忍,不舍,不能。
這些年,他太累了,也太苦了。
他好不容易能過幾天好日子,做小姨的,應該成全他,護著他,而不是害他。
指尖刺破了肌膚,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掌心。
她深吸,壓住內心的瘋狂。
在轉身的一刻,她柔情似水,溫婉地望向張若愚,微笑道:“上次是小姨送你,這一次,該你送小姨了。”
“嗯。”張若愚輕輕點頭,內心泛起濃濃的酸楚。
放好行李箱,張若愚親自為小姨拉開副駕的門。
可林清溪卻輕輕搖頭,柔聲道:“哪有讓長輩坐副駕的?坐後排才是長輩待遇。”
張若愚怔了怔,沒在意這個。
他隻知道領導和老板才要坐後排,還沒聽過長輩也要坐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