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甲胄巋然而立,身如泰山,目露精光。
舉手投足間,氣勢磅礴。
張若愚也不回頭,抬手,伴隨咯吱一聲響,在這寂靜的五爺後院,格外刺耳。
他推開院門,緩緩轉身。
“我推開了。”
張若愚薄唇微張,修長卻並不瘦弱的身軀,氣勁噴薄,宛若實質。
“你可以殺我了。”
嶽甲胄目光一沉,渾身氣勢昂揚,擲地有聲道:“即便你是張向北,這後院,也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砰!
張若愚也不回頭,反身一腳,竟將那咯吱作響的院門,當場踹飛,轟然粉碎。
“今晚這野,我張向北撒定了!”
嶽甲胄臉色一沉,眼中寒意逼人:“不論任何恩怨,從來沒人可以在後院撒野後,還能活著離開。”
“抱歉小張將軍,我職責所在。”
被譽為大內第一高手的名刀門老祖嶽甲胄緩緩往前踏出一步,一把古樸而鋒利的刀,落入手中。
渾身殺意昂揚,半世紀打磨的武道底蘊,驟然侵襲張若愚,勢如破竹。
眼中,更裹挾一抹公報私仇的戾氣。
他耗盡一生心血組建的名刀門,就是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活生生打垮的。
當初他不肯出手,是不方便,是不敢。
但今晚,他有充分的理由出刀。
為蕭十一,為這後院,為這塊禁地出刀。
當然,也為他的名刀門,為他的兒子。
有他在,名刀門就亡不了!
寒夜下,刀光噬魂,眨眼便至。
嗡!
刀鋒破空而來,如死神
鐮刀,席卷奔騰殺機,應聲劈向張若愚。
張若愚拔刀。
拔的是北莽刀,用的,也是北莽魔鬼訓練的拚刺刀。
鏗!
火光噴濺。
隻一個交鋒,張若愚身形敏銳,陡然一個彈射,攜刀逼近嶽甲胄,手起刀落,劈向名刀門老祖。
好快的刀!
幹脆利落,嘎嘣脆的刀!
瞧著透著一股偵察兵暗殺味道的張若愚呼嘯而來,嶽甲胄竟有瞬間恍惚。
他用的,是幾十年積攢的武道之刀。
而張若愚用的,卻分明是拚刺刀的手段,是北莽隨便拎出一個北莽軍,都會的刀法。
嶽甲胄像武林高手氣勢磅礴,聲勢浩蕩,而張若愚,卻像戰場上嗜血冷酷的暗殺部隊。
不講究漂亮的招式,隻追求快準狠,一擊致命,萬軍從中取敵首級。
嗖!
刀鋒破空而來,竟令嶽甲胄倉促攔刀。
刀鋒相碰,嶽甲胄手臂猛地一顫,虎口瞬間撕裂,鮮血流淌。
噔噔。
他倒退兩步,張若愚得勢不饒人,眼中,仿佛隻有他的項上人頭。
這一次逼退,嶽甲胄被激怒了。
他頭頂大內第一高手殊榮,竟被張若愚逼得節節敗退,而且,用的就是最傳統的北莽刀。
這讓他惱羞成怒,心火焚燒。
渾身再度爆發出強大威壓,浩瀚如海的眼眸中,霸氣橫生。
“你打算靠北莽刀,打敗我?”
嗡!
嶽甲胄刀鋒顫動,他竟當著張若愚的麵,換了左手刀。
沒有攻擊,就這麼很隨意地,左手握刀。
放棄了名刀門的
壓箱底絕學。
右手虎口,已經血肉模糊,對嶽甲胄而言,無法完美施展他閉關十年的絕學。
“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