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往醫院外走。
顧庭亭就跟在身後。
出了大門,一陣寒風掠過,雲沉掩了領口,天冷了。
顧庭亭遞過來一個麵包,“嫂子,剛買的,你墊墊,昨夜一夜沒有吃東西。”
雲沉一把將麵包打落在地,“顧庭亭,你知道嗎?安安本來就準備打掉孩子,不讓你知道,是我……”
雲沉咀嚼著這兩個字,“是我,非要去找你,才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
顧庭亭低頭不說話。
“也是我那天非要把她留下來。”
“嫂子……”
這兩個字出來就變得百轉千腸,顧庭亭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別叫我,我已經不是你嫂子,我不知道安安願不願意原諒我,但我沒法原諒我自己,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了。”
雲沉頭也不回的紮進寒風裏。
她特別累,給Andy發了個信息,回家倒頭就睡。
睡的天昏地暗,最後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沉沉,是我青陽。”
雲沉陡然驚醒,她竟把謝子明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怎麼了?”
沈青陽語氣焦灼,“我剛從醫院回來,安安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雲沉問,“她還好嗎?”
“不太好,飯也不吃,也不怎麼開口,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雲沉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那你多陪陪她。”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的事。”雲沉故作輕鬆的掛了電話。
她汲著拖鞋走出房門,差點嚇得沒蹦起來。
“你,你怎麼回來了?”
沙發上坐著的不止顧庭彰一人,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換身衣服。”
雲沉換了衣服出來,茶幾上已經擺滿了文件。
“這是張律師,為我們辦理財產切割。”
“你說什麼?”
雲沉腦子嗡嗡作響,她似乎沒聽懂顧庭彰說的意思。
“看看。”
雲沉接過文件,走馬觀花的看了遍,講真她都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前夫。
房產,車子,基金,現金,統統算上至少上億。
沉默半晌,雲沉開口,“張律師,婚姻法裏夫妻財產是不是對半劈?”
“……”
雲沉把文件扔顧庭彰身上,“不給我一半的財產,沒門!”
“……”
“雲沉,你還真敢想?”
雲沉理直氣壯,“天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顧庭彰冷冷道,“那我要是一分不給呢?”
“那把你賠給我,我也不介意。”
顧庭彰耳尖似有紅色,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腦子……”
“對,我就有病。要麼一半財產,要麼陪我睡一覺,你選。”
張律師隻咂舌,這是他能聽的嗎?
還有顧總,跟他說財產劃分的時候,臉黑的可怕,以他慣有的方式,當然是能少給就少給,可他每減少一樣,他總感覺兩道利劍射來,似要把他萬箭穿心。
嚇得張律師隻得反其道行之。
這完全不在他能力範圍內啊?
他打了那麼多離婚官司,可從沒見過有人生怕對方吃虧的。
再聽兩人對話,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他摻和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