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食客的讚歎,薑豪的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一旁的薑盛茹和薑聽荷,也都是神情古怪。
然其他人並未察覺到不對。
盯著已徹底空下的砂鍋,食客們各個麵露垂涎之色,更有甚者,還將鼻子湊到砂鍋之上,拚力嗅得一點殘存的氣味。
“這裝在砂鍋裏的飯食,究竟是何名字?可是薑家新研究出來的菜肴?”
“今日能嚐得如此美味佳肴,簡直是死都值了!”
“到底是薑大少爺,不過隨意一出手,就將那胭脂鵝脯徹底比了下去。”
“豈止是比下去,胭脂鵝脯在這砂鍋飯麵前,簡直難吃至此!猶如豬糠!”
討論聲經久不休。
眾人連誇帶捧,言辭一個更賽一個的誇張,最後又都彙成同一個念頭。
“大少爺,我們什麼時候,能再次嚐得這道砂鍋飯啊?”
有人陪著笑湊上前。
然這好言好語的一句,卻換來了薑豪狠狠一瞪。
他一張臉都要黑成了鍋底,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控製住怒火繼續升騰,但那離口的嗓音,卻如同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般。
“你們是認為,這砂鍋裏裝著點飯菜,比胭脂鵝脯更勝一籌?”
“豈止是更勝一籌!”
那湊上前的食客用力一拍大腿,提高了嗓子道:
“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沒錯!”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應和,跟著道:
“胭脂鵝脯乍一入口,也算的上美味,但這道砂鍋飯...”
似想起了那番滋
味,大堂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口水聲,更有肚腹的哀嚎,也跟著亮了起來。
一時之間。
金迎食莊內,仿若忽然冒出了無數隻空腹多日的餓狼一般。
有心腸好些的,勸薑皎道:
“小姑娘,你們這差距太大,你還比個什麼勁兒?”
反應過來還有比試一事,其他食客也立即表明了態度。
“薑大少爺這一手,堪稱是神廚!估計連皇宮裏麵,都沒有誰能做出這等美味佳肴!”
他們一邊衷心奉承著薑豪。
又不忘譏諷上不自量力,妄圖想要挑戰他的薑皎幾句。
“你的胭脂鵝脯,還是莫要拿出來獻醜了!”
“同砂鍋飯比起來,胭脂鵝脯怕是連乞丐都不願意吃一口。”
“是啊,還是薑大少爺本事高...”
議論聲還未休止。
另有一道陰惻惻的嗓音響起。
“那胭脂鵝脯,是我做的。”
大堂內的交談聲,陡然一窒。
食客們循著聲響望去,一對上薑豪陰沉至極的眼,都是愣在了原地。
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道胭脂鵝脯,並不是出自薑皎的手筆,而是薑豪?!
也就代表了,做出美味至極的砂鍋飯,讓在場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贏下全票的勝利者..……
是薑皎這個小姑娘?!
“介紹一下。”
一直都未出聲的薑皎,直到此時才不緊不慢地攏了攏袖子,緩緩道:
“廣式臘味煲仔飯,佐蘿卜泡菜。”
“原來那砂鍋飯,其實是叫廣式臘味煲仔飯?名字還真有
些古怪,不過...”
有食客喃喃了句,也顧不得什麼比試或菜名了,隻急著問:
“小姑...不,敢問這位小師傅,得花多少銀兩,才能讓我再吃一份那煲仔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