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我這裏耀武揚威,今個我就不讓阿羞下廚,你能拿我...”
王貴的話音未落,眼前忽然晃過一道銳利的寒芒,猶如憑空綻放起的一道刀花,晃的他差點沒瞎了眼。
還沒等他意識到這光亮究竟為何物。
薑皎輕慢的嗓音,已先一步響起,她道:
“閉嘴。”
連同王貴多說第三個字,她都覺得晦氣,而就在此時,廚房裏的眾人看清薑皎手裏拿的物件,麵上同時露一抹駭然之色。
在一旁隨手撿的菜刀,被她隨意握在掌心,手腕翻轉之間,那無比的笨重的利器,竟比飛舞的蝶,還要更多出幾分流利的輕盈來。
光是這一手功夫,絕非尋常人能夠做到。
即使連王貴,這在廚房裏摸滾打爬了無數年的廚子,自問做不到,像薑皎這等連看也不看一眼,就能將菜刀當成玩具擺弄,還連半點傷痕不受的程度。
她對菜刀如臂使指的程度,簡直不像一個小姑娘,怕是連些做了幾十年功的的老廚子,都是比之不及。
廚房裏忽寂靜到落針可聞。
阿羞在一邊忙著撿蘿卜,偶爾看向薑皎的目光當中,盛滿了對她的仰慕。
不愧是小老板,三言兩語的功夫,就讓這群剛才還看不起她的人,不敢再多說一句。
“你看我做什麼?我臉上能變出食物,還是能當做油鍋?”
薑皎瞥過阿羞一眼,麵上依舊沒什麼
表情,餘光掃見王貴張開嘴,似還想再說點什麼,她手腕突然一轉,菜刀化做一道寒芒,竟直接向著他飛了過去!
無聲無息。
隻留下一道刺眼的冷光。
刀鋒擦著王貴的麵頰飛過,切斷了幾根碎發,直直釘進了牆麵當中。
王貴瞪大了眼睛,瞳孔劇烈的顫抖著,還沒從菜刀迎麵而來的恐懼當中掙脫,雞皮疙瘩已經起了滿身。
眼見著刀鋒在視線當中不斷放大的感受,他這輩子都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薑皎挽起袖口,瘦弱的身體擋在了阿羞的前方,卻好似一道無法僭越的屏障,為她遮擋住了所有襲來的風雨。
阿羞忽有些出神,手頭的動作也跟著慢下,她望著薑皎,因王貴剛才那些話,心裏麵所生出來的憋悶和難過,在此時徹底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知曉,隻要有薑皎在,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得了他。
注意到阿羞的目光,薑皎道:
“忙你的。”
“嗯!”
阿羞重重點了點頭,一想到薑皎就在身邊,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唇角掛上了一抹安穩的笑,連蘿卜都切的更有了勁兒。
一時之間,廚房裏沒了其他動靜,隻剩下阿羞獨自下廚切菜的聲響,其他人皆是麵麵相覷,最後將目光對準了王貴。
他們見識到薑皎的本事,更看得出來,單掄起玩刀的功夫,這裏有一個算一個,即使連帶著王貴在內,也隻有跪下給她叫
祖宗的份兒。
本來得意洋洋的氣焰被滅了個幹淨,王貴一張臉紅了又白,最後徹底成了難看的鍋底色。
但他還沒想出主意,薑皎先一步開了口:
“就這麼閑著?是吃白飯,還是連家常菜都做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