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說的直白,沒有半點委婉客氣的意思,聽得薑福來先是一驚,急忙看了子車擎天一眼,緊接著就想要出聲訓斥。
“薑皎,你...”
根本不願聽薑福來開口,甚至打從離開廚房後,薑皎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投給他。
仿若這個所謂的爹,不過路邊飛過的蚊子蒼蠅一般。
“心病還須心藥醫,我隻是個廚子,沒有救死扶傷的本事。”
薑皎直接打斷薑福來的話,幹脆道:
“不送了,莫要忘了結賬。”
“得嘞!”
胖子應下一聲,將最後一口紅豆湯吃完,直接將空碗一放,大步上前準備上前送客。
“薑姑娘,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又哪裏希望看到阿靖如此?隻不過...”
子車擎天歎息一聲,對於薑皎的直言,並未表出惱怒之色,隻在談及子車靖時,麵上才隱隱顯出些許的倉惶。
原本挺直的腰背慢慢佝僂,他仿忽然間老了許多般,成了個陷入悲痛中的,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些日子,我尋了不少廚子進家門,然他們用盡了辦法,也無法讓阿靖咽下一口。隻有薑姑娘做的東西,才能讓他如尋常人一般用飯進膳。”
同薑皎四目相對,子車擎天再次道:
“至少,在治好阿靖的心病前,我想要請薑姑娘,到我家裏暫時行廚,酬勞由姑娘開,額外我會再送上白銀三百兩,以表心意。盼著姑娘能體會我的憐子之心,幫一
幫我這老人家。”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利益心意,俱誠意十足。
莫說薑皎,連一旁的胖子和趙逢雲,都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生意人,一張嘴舌燦蓮花,說的好聽又動人,想要拒絕他都難。
“不行。”
薑皎遲疑了片刻,其餘話她聽得不多,唯獨白銀百兩,讓她微抬了下眉眼。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道:
“我有店要顧,且心意不在此,是不會到誰家裏當個廚娘的。”
“薑姑娘店裏的損失,我十倍百倍賠償皆可,而且也並非是要姑娘,一直留在我家府邸當中,僅阿靖好起來之前罷。”
子車擎天依舊好言好語,薑福來卻冷哼一聲,不悅道:
“薑皎,子車老哥願意親自來找你,是你的榮幸,少在這裏拿腔拿調,不然我讓你...”
“哎。”
打斷薑福來的話,子車擎天再次道:
“你和薑姑娘是親生父女,是一家人,何必弄的和仇人一樣?薑姑娘菩薩心腸,看在阿靖危在旦夕的份上,定然不會放任不管的。”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倒是演了好一場戲。
捧起了薑皎,又暗中警告她,若不乖乖答應的話,定然不會將日子過的舒服。
“那如果子車靖一輩子都好不起來呢?”
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薑皎沉靜的眸光掃過這二人,再次問:
“我難道,要永遠留在你府上?”
“當然不是了。”
搶在子車擎天前之前,薑福來帶著滿眼的
不耐煩,再次說:
“子車家在各地尋找名醫大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治好靖賢侄了,你以為誰願意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