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中秋僅剩十日,胖子和趙逢雲常常溜達在京城各家酒樓鋪子裏,肉眼可見的發覺出了這些店家,比起往年來做的紅紅火火的月餅生意,今年要冷清上不止一籌。
反倒是子車家的酒樓,不僅勢頭正旺,月餅更是到了供不應求的程度。
“現在的薑家,大單被子車家奪去不少,散戶支撐不起生意,隻能靠著往年的一些老客戶,來維持營收了。”
手下的算盤幾乎被打出殘影,胖子皺起的眉頭漸鬆,好不容易碰見個稱心的事兒,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咧了咧嘴道:
“不過大概估算起來,薑家今年中秋之際,能賺到的銀子,怕不是比往年要少四成以上。”
“挺不錯了,子車家在酒樓生意上,根基太過薄弱,又沒薑家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熟客。能搶來四成的生意,既是因月餅的口味屬實上佳,也沒少了他們家裏,暗中推波助瀾的宣傳。”
趙逢雲從袖口摸出幾粒花生,高高丟到半空,然後昂起腦袋,試圖張大嘴接住。
奈何他生得不靈巧,被結結實實砸中了鼻子,才“哎呦”一聲,慢半拍地捂住了臉。
“但若僅僅四成的話,傷不得薑家的根基。”
胖子暗暗琢磨了一番法子,頭卻漸漸疼了起來。
薑家的酒樓食肆,在京城開了幾代,不僅根深蒂固,且算得上是口碑不錯。
因而靠著月餅生意,最多使得薑福來出點
血,想要讓他真正疼一疼,仍需要別的主意。
“想想真怪讓人不爽的,對麵幾次三番找茬,還傷了小老板,我們搶個月餅生意,竟也沒能斷薑家幾根骨頭...”
胖子啐了一口,餘光瞥過廚房裏的薑皎,縱極力遮掩,但當忙碌之際,她走起路時仍顯出一瘸一拐之態,顯然之前在公堂受的傷,至今仍未徹底好利索。
“想要薑家斷兩根骨頭,並非什麼難事,隻不過需要一點小小的幫襯...”
話至一半,趙逢雲斂了聲響,視線落向門口抱著包裹的女子,他朝胖子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說起東風,這不就來了嗎?”
薑聽荷還沒進門,先見得坐在大堂裏的胖子和趙逢雲,忽撞到兩個男子,她睜大了眼,小心翼翼地邁上前一步,怯聲問:
“敢問,薑皎可在?我是她的姐姐,有點事想要找她。”
“姐姐?”
胖子高高抬起眉毛,打量過薑聽荷一番,好似聞見一陣晦氣迎麵而來般,對她嘴裏的稱呼,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棄。
倒是趙逢雲,主動站起身,十分熱絡地招呼道:
“薑聽荷姑娘是吧?快請進來,小老板在廚房研究新菜,我去幫你喊她。”
“多謝公子。”
薑聽荷張望一圈,小步邁進了大堂,尋了個離胖子和趙逢雲最遠的位置。
未在附近尋見楚贏的影子,她抿了抿唇,到底壓不住心裏的急切,小聲問了
句:
“楚公子不在嗎?可是去忙了?”
“你是薑皎的姐姐,也是小棄的姐姐,現在來了逐月樓,不先問一問小棄在哪,怎還找上楚贏了?”
趙逢雲笑眯眯的反問一句,見薑聽荷眼底起慌,他竟主動再次開口,為她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