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來到大堂時,桌麵隻剩下空空蕩蕩的碗盤,乍一看還以為是剛從市麵上買來的,幹淨到反著光。
她倒也沒驚訝,把手裏端著的小雞燉蘑菇放到桌上,問:
“夠吃嗎?”
“飽了。”
白麵男子捂著如懷胎三月般,高高隆起的肚子,說話的同時,還打出一個響亮的飽嗝。
薑皎瞥他一眼,仍選拔把剩下的話講完。
“還有麵,你們若是吃的話,可以...”
一聽到有麵吃,白麵男子挺著肚子坐直了腰,一邊慢騰騰地身後去夾小雞燉蘑菇,一邊艱難地道:
“我再吃兩口也行。”
“行吧。”
薑皎點點頭,本想再問一問其他人,但滿桌子皆用同樣的眼神注視著她,分明撐得不行,但隻要是她做的東西,怎都能從肚子裏空出點位置。
煮了一大盆的香菇肉醬麵,她單獨給楚贏薑棄盛出兩碗,其他的才一上桌,立刻被風卷殘雲般地吞沒。
所有的抱怨,在吃完這一頓後,徹底煙消雲散。
他們癱倒在凳子上,一邊用手撫著肚子,一邊想著用半日的辛苦,換上這一餐飯,簡直不要太值得。
“說起來,廚神爭霸賽前,我也沒什麼事。”
彪形大漢清了清嗓子,用餘光瞄著薑皎,故意提高了聲響道:
“都是沛莊出來的,來幫你這幫忙,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要你的工錢,供飯就成。”
被他搶了先,白麵男子暗罵了一聲,臉上堆起一抹僵硬的笑,連忙跟
著說:
“我也沒什麼事,而且還能幫你備備菜。”
他們主動要求前來幫工,又不用工錢,雖說吃的多了點,但對於一個廚子而已,能把做出來的所有飯菜都吃光,何嚐不是一種讚賞。
“好啊。”
薑皎當即應下,道:
“那就勞煩你們了。”
方老和紫衣老者對視一眼,雖說他們一把老骨頭,經不住辛苦,但嚐過了薑皎做的飯菜後,再去吃其他食物,何嚐不是一種折磨?
若非到了京城,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紫衣老者都願意自降身份,去給薑皎拉磨。
“薑姑娘。”
紫衣老者清了清嗓子,心裏麵轉了無數個念頭,等再次開口時,已變得比方才還要客氣了不少。
“我們上午,會盡量過了給你幫忙,可畢竟到了京城,總有一些應酬要做,這...”
兜兜轉轉了半圈,他到底要臉麵,實在不好意思,直接講出想要到逐月樓吃飯的念頭。
畢竟白日裏門口排著的隊,紫衣老者是看在眼裏的,讓他們自己排隊的話,估計半個月都難吃上一口。
薑皎咬著豆沙包,腮微微鼓起,聽出他的意思,她道:
“如果你能趕上的話,可以來吃飯,隻不過...”
“好...你先說。”
紫衣老者眼睛一亮,差點直接答應了薑皎的要求,幸好即使懸崖勒馬,想到了之前被索要花椒的場麵。
“你這次過來,總不是空著手的吧?”
薑皎來回打量他一圈,唇角笑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