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
子車奕辰伸手欲奪,奈何薑皎動作更快,查過了水頭後,及時將玉佩收進了袖子。
不愧是子車家的紈絝少爺,隨身佩著的玉,比矮小男子他們無償贈送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光這一塊玉,估計能買上三五百兩銀子,足夠賠償逐月樓的損失了。
薑皎麵色稍霽,最後投給子車奕辰一個眼神,示意他抓緊滾蛋,然後捏了捏袖子裏的玉佩,心滿意足地回了逐月樓。
楚贏一路隨之相送,卻又在門檻前止住了步子。
重新回到子車奕辰身邊,楚贏彎身撿起了陷進泥水坑的油紙傘,在他暗藏了畏懼的眼神盯視下,油紙傘被再一次的,遞還到了手邊。
然而這一次,楚贏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傘柄強行塞進了子車奕辰掌中,不等他掙紮,楚贏親自動手,強行為他一根根收攏起了手指。
他薄唇噙笑,在子車奕辰逐漸扭曲的麵龐中,緩緩道:
“子車公子,這一此,你應該能夠握住傘了吧?”
清脆的碎裂聲穿過雨幕,連帶著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一起,成功刺痛了了趙逢雲的聽覺,他打了個寒顫,邊關起半扇門,邊和胖子嘀嘀咕咕地道:
“我就知道他沒什麼好心。”
搓了搓手臂,趙逢雲打算換個地兒躲風,臨離開之前,不忘和胖子交代一句:
“看著點,莫要讓他死在門口。”
“得嘞。”
胖子坐在門檻上,忙著從袖口掏花生,頭也不
抬地道:
“等他爬遠了,我再離開。”
嘴裏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兒,他牢牢擋在門前,如座寬闊的大山,既讓人無法趁機逃出去,也誰甭想擅自進來。
高高丟起一顆花生,胖子伸長脖子接住,餘光掃過遠處,隔著朦朧的雨幕,他遙遙看見子車奕辰踉蹌離去的背影,不由嘖嘖出聲。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自己找不痛快,何必呢?”
小少爺縱使頑劣,也是知道疼的,再者他盯上了薑皎,楚贏對他自不會客氣。
以方才聽到的聲響來猜,子車奕辰日後除了雙腿難行,怕不是連手指,亦要開始拿不穩筷子了。
倒是可憐。
沒了熱鬧可看,胖子關緊了大門,在一屋子勤懇勞作的男人們或怨或怒的瞪視下,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兄弟們,趁著今個下雨,等會兒地擦完了之後,再去門口放個木桶接點雨水,把盤子什麼的清洗一遍,定要做到光可鑒人,懂?”
吩咐好了他們活計,胖子喚了趙逢雲出來看門,自己則背著雙手溜溜達達進了廚房。
嗅到甜香氣,他眼睛一亮,順手從蒸籠裏麵摸出一個豆沙包,一口咬掉一半,含糊不清地道:
“要我說,你就應該把子車老爺找來,讓他把這小少爺帶回去,到時候免不了一頓家法,給他再長長記性,省的傷好了後,再來找麻煩。”
“不能把子車家得罪狠了。”
薑皎搖搖頭,找出一小碟子豬油渣遞給他
,又指了指灶台底下的砂鍋,道:
“有泡菜。”
“最喜歡來廚房了,總能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