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中年男子走偏路找錯了人,薑皎踮起腳尖,連聲為他指路的同時,還不忘催促上兩句,哪有任何擔驚受怕的樣子。
心裏生出幾分奇怪,他暗暗揣測著,莫不成薑皎做的隱秘,以為旁人無法發現,所以才能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中年男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僅用二十文的食材,沒使用任何蝦葷等進行提鮮,薑皎能做出那般好吃的韭菜盒子。
盡管不願承認,可他仍不得不服氣,薑皎做的韭菜盒子,甚至比起皇宮裏麵,用了無數珍惜輔料進行烹製的菜肴,亦要美味許多。
她一個小小女子,絕不可能有如此廚藝。
定然是用了什麼髒法子作了弊!
愈發篤定自己的念頭,中年男子腳步漸漸加快,當快要靠近薑皎的灶台,身後忽傳來一身喚。
“等一下。”
他分辨出,是薑皎的嗓音,短暫愣了一瞬間後,當即大喜過望。
果然,她所有的冷靜,全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旁人以為她底氣十足,從而省下搜查的環節。
讓當薑皎發現,他無論如何都要求個真相時,不由慌了起來,露出了馬腳。
嘴角挑起一抹得逞的笑,中年男子慢慢回過頭,陰鷙的雙眼鎖緊了薑皎,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長了音調道:
“你...有什麼事啊?”
薑皎哪裏能看不出他的得意,很是配合地做出遲疑的神情,咬緊了下唇,她故意慢吞吞地說:
“你既然無
緣無故的懷疑我,若我真有貓膩還好,是評審大人慧眼如炬,可若是我清清白白,是否能要個說法?”
她越是表現的畏縮,中年男子便越發可以認定,薑皎心中有鬼,不敢讓他搜查。
高高挺起了胸膛,他目光如炬,加重了聲響問:
“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我身為評審,自看得出誰有問題,你以為我是什麼尋常之輩嗎?”
“當然不是了。”薑皎眼睫微顫,神情越發惶惶,十根細長的手指攪在一塊,像絞盡腦汁想盡了所有主意,最後一咬牙,小聲道:“你要執意搜查的話,如果我沒有作弊,你便沒資格繼續評審接下來的比賽,怎樣?你敢應嗎?”
她離口的每一個字,乍一聽全柔柔弱弱的,仿沒半點力道,隻似被逼到了絕境,正進行最後的掙紮。
賈老爺子隱隱發覺到了不對,奈何沒等他阻止,自以為看透了薑皎的中年男子,便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還道:
“隨你,反正你也是個要滾蛋的人了。”
嘴裏吐出一聲冷哼,中年男子再不看她一眼,大步來到薑皎的灶台前,開始親手進行起了搜查。
從垃圾簍裏翻出分為兩半的雞蛋殼,再摸出韭菜根,全部攤開在眼皮底下,他仔仔細細查看了無數遍沒完,湊著鼻子上去,試圖從中找到其他的味道。
沒能找到想要的證據,中年男子仍不死心,用過的鍋碗瓢盆被一一抄起,連尚有餘溫的灶
坑都沒有放過,低彎下腰杆,恨不得把眼珠子丟進去尋。
然而中年男子費盡了力氣,把灶台從裏到外翻了一個遍,卻是一點作弊的影子,都沒能找到。反而是他自己,袖子掛了韭菜根,臉上沾到鍋底灰,瞧起來灰頭土臉的,哪有一點樣子高高在上的評審大人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