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店的大多不願惹事,畢竟賠點銀子事下,耽誤了生意才是要緊。
男人自以為拿捏住了薑皎,再加上她對於黑狗,顯然很是重視,若不然怎會把它養的膘肥體壯,讓他都險些沒認出來。
一臉得意地張望一圈,他不願搭理胖子和趙壯這些不當事的小嘍囉,沒找到薑皎的身影,男人提高了嗓門,大聲嚷嚷道:
“你們店的老板呢?那畜生要死了,你到底管不管?趕緊出來賠錢!我可在這裏守著,要是想裝作沒看見,偷偷溜出去的話,小心我...”
他想要抄起板凳,當做威脅薑皎的武器。
然而身子骨不當用,掏不出多少力氣,用了吃奶的力氣,男人憋紅了臉,僅僅是讓長條板凳哆嗦了下。
“哎呦,你可當心點,小心死在我們店裏,真是夠晦氣的。”
胖子絲毫不掩麵上的嫌色,驅髒東西般揮了兩下手,和趙逢雲交換了個眼色,打算在薑皎出現前,先探一探男人的底。
“你說黑狗,怎麼了?”
“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實在拿不起板凳,男人鬆了口,遮遮掩掩地瞪大了眼睛,指著胖子的鼻子,嚷道:
“指不定在你們這裏,害了什麼毛病,以至於一回去就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我心善,定不會花銀子給一隻畜生去瞧。”
趙逢雲打開折扇,扇麵擋住下半張臉,目光自下而上地打量過男人,他笑著問:
“你的意思是,小老板
給你的五十兩,你不僅全花給黑狗瞧病了,還自己掏腰包,出了剩下的二百五十兩,對吧?”
“當...”
男人下意識想要點頭,轉念忽又噤了聲。
應了趙逢雲的問,豈不是他隻能拿到二百五十兩銀子?
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男人搓了搓手,暗罵了趙逢雲一句,清了清嗓子,道:
“當然不是,給黑狗治病,再加上買些營養品之類的,零零總總一共花了三百六十多兩銀子。那畜生跟我有點情分,我心腸又好,零頭就不跟你算了,你給我三百兩,我拿走便是!”
他一副相當大度的模樣。
仿上門要錢這檔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胖子氣樂了,張嘴想罵人,顧忌著薑皎薑棄會聽見,才費勁咽回了肚子。
趙逢雲倒是神情不變,視線一寸寸上移,直到和男人四目相對,他客氣詢問:
“你這幾日在哪?”
不等男人開口,他再次笑眯眯地開口:
“賭坊?還是青樓?”
男人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駭然,不曉得為何會被趙逢雲猜中了動向,他心裏發虛,強撐著提起嗓門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再敢胡編亂造,我就...”
“你今日穿的衣裳,和之前來時一樣,從髒汙的痕跡來看,應是沒有換洗過。”
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
男人轉過頭,看到了薑皎深井般幽森的雙眸。
她並不在意男人鐵青的臉色,慢步走上前,緩聲道:
“
酒味蠻重的,卻沒有脂粉香,應是賭坊吧?五十兩銀子全部輸光,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