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一愣,緊忙給霜降解釋。
“不,沒到那麼嚴重的程度,隻是問一問而已。”
但霜降仍然搖頭,許是打從心底,沒把楚贏當個好人的緣故,她總覺得薑皎隻要進了這扇門,就會被大魔頭吞吃入腹。
看了眼固執地攔住她的霜降,薑皎歎了口氣,想出個折中的主意。
“你在門口等我,要是有什麼事,我喊你。”
霜降這才肯鬆手,慢慢挪開一步,視線卻仍牢牢鎖在薑皎身上,如伺機而動的獵豹般,隨時準備衝出門,從楚贏的手底下救出她。
薑皎一陣無奈,渾然不理解,逐月樓是在何時,變成和戰場一般模樣?
敲了兩下門,薑皎踏進臥房,先和趙逢雲招呼過,告知他廚房還有補湯,然後把燉盅遞給了楚贏。
“喝。”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聽得趙逢雲險些沒在離開前,摔個大跟頭。
他緩緩回頭,當發現楚贏無比聽從薑皎的話,打開燉盅喝了幾口補湯後,更是麵容扭曲,牙根泛酸。
好歹楚贏在外麵,也是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怎麼一回到薑皎身邊,就斂了利爪獠牙,隻恨不得事事看她眼色,隻為討她一寸歡心。
搓了搓冒了滿手臂的雞皮疙瘩,趙逢雲跑出門,決定把剩下的補湯全部喝光,好慰藉他受損的小心肝。
燉盅裏的補湯很快見底,楚贏放下調羹,笑道:
“好喝。”
薑皎微微頷首,略帶局促地坐在他對麵,眼神四處飄忽,唯獨避
開了楚贏所在。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是關於那位霜降姑娘的吧?”
“...是。”薑皎借著倒茶的動作,掩蓋住眸底升起的緊張,卻仍忍不住問了句:“你猜到了?”
“若是和我有關,你就不會問了。”
楚贏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卻讓薑皎又是好一陣的不自在。
心裏莫名起了些愧意,她低下頭,嗓音越發輕了。
“倒也不是...”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大夫,是為了要解霜降姑娘身上的毒吧?”
楚贏雖然離開,但對於逐月樓發生的種種事,顯然一清二楚,拿過薑皎麵前的茶杯,他道:
“冷了,莫要喝。”
“啊?”
薑皎一怔,待得回過神後,縮回了放在桌上的手。
“她這種死士,在一些人眼裏,不過是消耗品罷了。既然注定會死在任務當中,所以在給他們喂毒時,不會特意考慮調配解藥一事。”
低沉的嗓音一頓,楚贏看出薑皎的緊張,不願讓她多煩憂,於是再次道:
“但這位霜降姑娘運氣不錯,遇上了你。”
薑皎眼睛一亮,立刻懂得了他的意思,急聲問:
“你有辦法?”
“有。”
楚贏唇角噙笑,見她歡喜,眼底也跟著生出暖意。
“毒我有辦法解,隻是差一位藥材,如果現在差人去找的話,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什麼藥材?”
“天蓮泊。”
“天蓮泊?”
從未聽過這等怪名字,薑皎茫然地重複一遍,引得楚贏輕
笑一聲,耐心為她解釋道:
“你應該聽說過天山雪蓮,天蓮泊是其伴生植株,乍一看平平無奇,實則很是稀有,每年隻有在晚冬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