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微微頷首,投給霜降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最好,一個字也莫要錯了。”
感受著她的目光,僅落在自己一人身上,霜降不由低下頭,紅著臉輕輕點了一下頭。
然當麵向王氏之時,她登時收斂了全部神情,眉間浮起一抹煞氣,邁開腳步逐漸向前,無意散發出的壓迫力,使得整個大堂為之一肅。
但在王氏看來,霜降不過逐月樓的窮酸雜役罷了。
帶了一身小門小戶的破落相,也沒個好姿色,即使賣進富貴門第,也不過是個刷恭桶的下等丫鬟,根本上不得台麵,也就隻有薑皎,才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了。
“怎麼?你要如何啊?”
王氏絲毫不畏霜降,白了她一眼,斥道:
“這麼個醜東西在身邊,瞧著就讓人不順氣,還如何能吃下飯?敢抓緊趕出去才是!”
霜降寡言少語慣了,在逐月樓大多時候,做的是上菜洗碗之類,不用招待客人的粗活。她倒也樂得,平時鮮少會有喜怒外露,大多時候都是一個表情,存在感又不強,讓人常常忘了有她這麼個人的存在。
可唯獨涉及到了有關薑皎的事時,她連一個眼色,都在意的緊。
尤其是王氏嘴裏說著,想要趕霜降離開,讓她失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容身之所,無法繼續薑皎的身邊。
她如何能忍?
“你憑什麼,要趕我出去?”
霜降來到王氏身前,先投出一句質問,奈何她不知大難臨頭,仍在自顧
自地宣泄火頭。
“一個下賤的婢子,竟敢跟我...”
啪!
掌心撞上臉頰。
傳出一聲響亮的脆響。
不用去看,光是聽動靜,都能感到麵頰火辣辣的生疼。
王氏歪著腦袋,眼睛幾乎瞪出眼眶,沒料想到霜降竟有膽子和她動手,整個人如傻住了一般。
但她並不知,這僅僅隻是個開始罷了。
霜降不願弄髒地板,提起王氏的衣領,若拖牲畜一般,將她帶出了大門,然後一腳踹進了雪坑。
王氏腦袋埋冰冷的雪中,被凍出一聲尖叫。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奈何一陣無法抵抗的巨力,如山巒般壓在了背上,讓她縱使哀嚎連連,依舊隻能徒勞地揮舞著雙手,身軀卻無法動彈一下。
看著王氏淒慘的模樣,胖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心想著若是這些酷刑,全落到自己身上,豈不是一身肉都要熬幹?
但他更明白,若她們此時不在逐月樓,霜降斷斷不會隻讓王氏受點苦楚,怕不是早早掏出刀子,讓她到閻王殿去報道。
日後,可不能得罪了霜降。
胖子這邊剛下定主意,就聽薑皎道:
“胖子,辛苦你走一趟,把她送回薑家去,也不用進門,放在大門口就好了。”
“行。”
胖子一挽袖口,樂得能去薑家走一趟。
若能看見幾個薑家人,品一品他們的臉色,等到晚飯時,都能高興地多下幾口菜。
擔心胖子一個人,會吃到薑福來的虧,薑皎想了想,視線望向門外仍
踩著王氏的霜降,道:
“讓霜降跟你一起去吧。”
霜降默默點頭,可算是收回了腳,王氏終於能夠抬起頭,她原本的妝容早已花掉,一頭的朱釵發飾亦亂作一團,整個人看起來宛如瘋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