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前去開門的是霜降。
當看到薑聽荷的可憐相兒時,她神情竟毫無波動,甚至連驚訝都不曾出現一瞬。
仿她不是個活人,而是躺在亂葬崗裏,一具正在腐爛的屍體。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在看到霜降麵無表情的臉後,頓時一個字也講不出來。薑聽荷張大了嘴,費了好大的力氣,勉強吭出一句:
“我..我要找薑皎。”
“不在。”
砰!
大門被重重關上。
震落的積雪,恰好落在薑聽荷的肩頭。
她整個人仿若傻住了般,雕像一樣矗在原地,半點沒能反應過來。
拖著疼痛不已的身體,好不容易從薑家走到了逐月樓,沒穿鞋的腳早已失去了知覺,薑聽荷本有許多事,要告訴薑皎,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
這如何能行?
萬一薑盛茹讓人在後麵跟著她,發現她沒見到薑皎,就灰溜溜的跑回去,指不定又要如何虐待她。
想到薑盛茹的手段,薑聽荷不由打了個寒顫,哪裏敢再耽擱下去,壯著膽子再次敲響了門。
果不其然,這一次又是霜降。
懶得和薑聽荷廢話,霜降舉起拳頭,準備徹底解決這樁麻煩時,身後有道淡薄的嗓音響起。
“霜降,誰來了?”
懸在半空的拳,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落回到了身側,霜降轉過頭,應聲的語氣溫柔到不可思議。
“是薑家人。”
“薑家人?”
“是我!”
可算找到了機會,薑聽荷連忙高喊一聲,擔心
她沙啞的嗓子讓薑皎分辨不出身份,緊跟著補了一句:
“我是薑聽荷。”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薑皎從霜降身後探出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影時,卻一時沒能認出薑聽荷。
從前打扮精致,體態豐腴的嬌小姐,何時成了落魄的乞丐?
且不是一身衣裳,看不出原本的樣式,她頭發被剪地參差不齊,亂糟糟地堆在腦袋上,整個人更是瘦了不止一圈,再加上光著的一隻腳,更顯得淒慘可憐。
“你這是...”
不等薑皎說完話,薑聽荷抽噎一聲,一步跨進店門,在霜降不滿的注視下,邊抹著眼淚邊顫聲道:
“是薑盛茹...她逼迫我害你,我沒有同意,她就和瘋了一樣欺辱我。”
哭著挽起袖口,露出身上的傷痕,薑聽荷抬起朦朧的淚眼,再次說:
“我是實在沒辦法,才跑到這裏找你來的。”
“關門吧。”
薑皎沒急著回應薑聽荷的話,讓霜降關緊了大門,又給她遞過去一杯熱茶。
滾燙的熱流沿著喉嚨,一路滲進了五髒六腑,薑聽荷雙手捧著茶杯,急不可耐地全部喝光,不滿足地咂咂嘴,她偷看了眼茶壺,細聲細氣地道:
“薑皎,你一定要小心,知道你廚神爭霸賽失利後,薑家人要高興瘋了。尤其是薑盛茹,雖然我沒有答應幫她,但她一定會再找機會對你下手的。”
“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和你的交情,好到你寧可受傷,也
不願意跟薑盛茹一起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