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瞥她一眼,搖了搖頭。
但薑聽荷顯然有了誤解,見有路人匆匆臨近,她連忙整了整頭發,小聲說:
“你不必隱瞞,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隨口問一句罷了。”
止不住盯著鶴氅去瞧,她滿麵的豔羨之情,再次偷摸了兩下,又是開了口:
“子車公子對你真好,這麼貴重的鬥篷,即使以子車家的財力,亦不是什麼容易得的尋常物,想來他是真心喜歡你的。”
“不是他。”
“這裏沒有旁人,你何必要說謊呢?”薑聽荷不信薑皎,更是道:“除了子車公子外,你哪有能買得起這貴重物件的朋友了?難道是擔心我和薑盛茹說嗎?放心吧,我已經跟她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和她說不通,薑皎也懶得講了,全當薑聽荷碎碎的念叨,是無用的耳旁風。
但薑聽荷不依不饒,沒得到理會,依舊一個人自顧自地說:
“薑盛茹之前一門心思的想要嫁進子車家,之前子車公子是個病秧子的時候,就幾次三番的湊上去獻媚,為的就是能過上比現在更加錦衣玉食的奢靡日子。可惜,子車公子根本不喜歡她,反倒是對你一片癡心。”
沒了霜降那個凶神守在一旁,薑聽荷說起話,比在逐月樓時要多放肆的多,斜睨著薑皎,她問:
“薑皎,你真有本事,能不能和我說說,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放心吧。我是啊不會和你搶子車公子,
僅僅是想要為自己,博一個好前程罷了。”
猜薑皎是怕她去接近子車靖,薑聽荷晃了晃腦袋,悄然回頭望向早已消失在風雪中的逐月樓,喃喃道:
“我這輩子,是注定沒辦法嫁給心儀之人了,既然無法稱心如意,那財權名利,總要占上一樣吧?”
嗓音一頓,她又補充一句:
“至少,要比薑盛茹強。”
“其實你們很像。”
薑皎忽然的話,讓薑聽荷一愣,下意識問:
“和誰?”
“你和薑盛茹。”
“怎麼可能?我...”
不給薑聽荷辯駁,薑皎搖搖頭,直接加快了腳步,和她隔開了一段距離。
許是被她氣到,之後的一路薑聽荷再沒主動開口說過什麼,冷著一張臉,到了臨近了薑家時,她頓住腳步,指著路邊一處關了門的酒館,道:
“你在這等一會兒吧。”
“莫要忘了銀子。”
一口氣卡在喉嚨深處,上不去也下不來,想到即將要送出三百五十兩給薑皎,薑聽荷氣得頭暈目眩,張嘴未能說出話,反而險些沒嘔出一口血。
憤憤地瞪了薑皎一眼,薑聽荷甩袖離去,留下一個比乞丐稍整裝些的狼狽背影。
許是天頭太冷,街上見不到行人,唯獨薑皎著一席鶴氅,孤身站在漫天風雪之中。
蒼茫的雪白很快覆沒她的黑發,連濃密的睫羽,也沾了點點的晶瑩。
“姑娘,天頭冷,怎麼還不回家去啊。”
不遠處有蒼老的嗓音響起,薑皎抬眸一看,見
了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站在街巷後,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得了陌生人的關切,她蒼白的麵上浮起一抹笑意,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