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鑽進大堂。
門外一副地痞相兒,滿身流裏流氣的男人打著哆嗦,一察見暖意,他立刻妄圖順勢擠進門,可沒能邁過門檻,便被霜降毫不留情地攔住。
如捏著個雞崽子般,她輕輕一推, 地痞嘴裏大叫著“哎呦”,連後退了五六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雪地裏。
沒想到會在個女子手裏著了道,地痞瞪大了眼睛,張口便罵:
“你這賤...”
“說話小心些。”
薑皎打斷他的話,取了件不起眼的鬥篷,又叮囑霜降拿兩個手爐,免得她忘了自己。
等忙完正事,她才看向那地痞,道:
“不然風冷,小心凍掉了舌頭。”
地痞被她的氣勢所攝,忘了要罵的話,上下打量薑皎一番,他問:
“她要我找的,就是你?”
薑皎微微頷首,為霜降戴好了兜帽,又仔細關好了逐月樓的大門。
“帶路吧。”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地痞捂著屁股,抱怨了兩聲後,開始拿眼神溜著薑皎。
“長得還挺標誌。”
他咧嘴一樂,準備再討上兩句便宜時,耳旁忽刮過一陣陰風,地痞下意識伸手一摸,卻是感到一陣溫熱。
“什麼東西?”
下意識湊到眼前瞧過,卻沒想見了滿手的血汙,地痞這回徹底傻了眼,不等他回過神,霜降閃過越過他,留下一句:
“下一刀割的,就是你的喉嚨。”
寒冬深夜裏,地痞被硬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兩個姑娘,並
非是他可以隨意調戲的主兒,那點占便宜的心思,早在吃疼見血的一刻,消失的幹幹淨淨。
老老實實的在前領路,到了等在花街外的馬車,地痞咳嗽一聲,捏著嗓子示意道:
“上車...請姑娘。”
許是難得客氣一次,他講的十分別扭,末了勉強提了提唇角,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薑皎微微頷首,和霜降一前一後上了馬車,地痞本想跟進去避避風雪,但摸了摸冰涼的耳朵,立刻打消了心思,隻跟車夫擠在一塊。
馬車搖搖晃晃地出了京城。
不知過去多久,地痞小心翼翼地嗓音傳來。
“那個...快到了,二位姑娘準備下,外頭風硬的很。”
“知曉了。”
薑皎應了一聲,撩起車簾的一角,見了外麵滿眼的蒼茫,尋不見半點光亮,耳畔除了呼嘯的風聲,唯剩下車輪碾動的碎響。
又是片刻,馬車終於停下。
有嘈雜的人聲鬧起,聽起來人數不少,霜降皺了皺眉,搶在薑皎之前先一步下了車。
分明是個荒郊野外的僻靜處,前方人竟五六數之多,他們瞧見了霜降,先毫不客氣地從下到上掃了一圈,之後嘻嘻哈哈地討論:
“還以為是個漂亮姑娘,原就是這等貨色。”
“算了算了,反正等會兒又其他樂子。”
“你跟她一路來,就什麼都沒做?”
這一群人討論的正歡時,薑皎離開馬車,來到霜降身邊,冷眼睨過一圈,喝道:
“閉嘴。”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