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走進大堂，見了薑聽荷後，不由怔了怔。
恍惚間第一眼望過去，她還以為是薑盛茹。
畢竟薑聽荷此時的穿著打扮，甚至連體態的豐腴程度，都和薑盛茹有了六成的相似。
隻是她的相貌，要稍微寡淡了些。
“薑聽荷，你這是...算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薑皎及時斂住了問，不願和薑聽荷糾纏太多，直接挑明了正題。
但薑聽荷倒是不急不緩的，見了薑皎出現，她依然坐在原地，撣掉袖口不存在的灰塵，眼也不抬地道：
“來找你說說心裏話，難道不行嗎？畢竟姐妹之間，現在隻有你我是最親近的了。”
胖子白眼險些沒翻到天上去，和趙逢雲一並擠在櫃台裏，他嗤道：
“看見沒有？小人一得誌，緊忙就裝起來了。”
為了避免給薑皎惹麻煩，他嗓音壓得很低，除了自己和身邊的趙逢雲外，沒誰能聽清楚他的話。
但華兒眼尖，注意到胖子張口的動作，當即扯著嗓子嚷道：
“你做什麼？是不是再講我們家小姐壞話？！”
“看到人張嘴，就是說你家小姐壞話是吧？”胖子哪裏會慣著她，當即反唇相譏，“你這麼確定，是不是成天在背地裏麵，罵你家小姐啊？”
和他這老油條比起來，華兒簡直能算得上笨嘴拙舌。
“你..你...”
氣地吭了半天，沒講出一句完整的話，華兒用力一跺腳，向薑聽荷憤憤道：
“小姐，這胖子竟敢對
您不敬，依照奴婢來看，應該狠狠教訓他一頓！”
薑聽荷唇角噙笑，自顧自拿起茶杯，指腹摩挲著杯沿，頭也不抬地說：
“他是薑皎的朋友，凶你兩句你該聽著，怎能無禮呢？”
“是。”
華兒撇撇嘴，仍一臉的不服氣，暗地裏麵止不住給胖子甩眼刀子。
薑聽荷不再理會她，把玩了一會兒茶杯，笑道：
“這茶杯實在不好，該換一套了。”
“你出銀子，我馬上換。”
薑皎應的十分幹脆，話音落下後，向薑聽荷攤開手，再次說：
“銀兩、銀票或者首飾都可以，你打算怎麼付？”
薑聽荷愣了愣，倒是沒想到薑皎竟依舊如此，張口閉口離不開銀子，仍一副鑽進錢眼裏的活不起相。
眸底閃過一抹不屑，她拖著嗓子說：
“薑皎，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如果你不打算出銀子，卻要我繼續陪你說廢話，恕我不奉陪了。”
薑皎從她手裏奪回了茶杯，打了個哈欠，甩了甩手敷衍道：
“快走不送。”
掌心一空，薑聽荷暗暗皺眉，不過很快麵色恢複如常。
“薑皎，我們畢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何必要如此冷淡呢？”
故意晃動鬢角的燒藍朱釵，惹出一連串脆響，她本欲靠近薑皎些，奈何瞥見桌上的油漬，連忙又躲遠了些，生怕弄髒她昂貴的新衣裳。
嘴角悄然上揚，薑聽荷把湯婆子護在懷裏，垂著眼柔聲道：
“大夫人和薑盛茹，最近過的實在不好
，誰讓她肚子裏麵爬出來的種兒，一個接一個犯錯出事，耗光了爹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