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荷一愣,本以為打發掉胖子,便可高枕無憂,奈何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楚贏,從未有過要和她單獨相處的心思。
什麼佳人美酒,不如留在薑皎身邊,即使做著粗活累活,隻要能看到她,他便甘之如飴。
“錯估了吧?”
趙逢雲忍不住笑意,小聲和胖子念叨:
“他為了留在薑皎身邊,連跑堂都當了,怎可能因薑聽荷離開她?想的倒是挺美。”
“楚公子...”
薑聽荷麵上盡是無措,顯然沒懂為何會出現這一幕。
難道楚贏,從來沒打算答應過她嗎?
和她在一起,比不過對他沒個笑模樣的薑皎,和逐月樓裏髒兮兮的活計嗎?
笑容僵在唇角,薑聽荷將手掌藏在袖子底下,暗暗捏緊了拳頭,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楚公子,我是真心,想要和你聊一聊的,你為何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呢?”
她已經把姿態放到了最低。
語氣裏麵,甚至隱隱帶上了哀求的意味。
一雙美眸含有水汽,紅唇微微咬起,使得薑聽荷看起來愈發楚楚動人。
可惜在場的眾人,沒一個是會憐香惜玉的,楚贏更是垂下眼,無視掉了薑聽荷投來的視線。
胖子張大嘴打了個嗬欠,揉著眼睛道:
“還能不能說完了?眼看要年關,還有不少東西沒置辦呢。我還想去買半隻羊放後院,再這麼磨蹭下去,外麵哪個鋪子能開門啊?”
對於薑聽荷到來,影響到他去買年貨的事
兒,胖子已經不滿了很久。
要不是她耀武揚威了一通,胖子這時候,早把半隻羊扛回了逐月樓,說不定還能喝點羊湯暖暖身子。
計劃被薑聽荷打亂,他滿臉的不耐煩,恨不得直接動手,把她們主仆兩個丟出大門。
但薑聽荷既不甘心放棄楚贏,更不願意在薑皎麵前露怯,好不容站上了高位,哪裏能再被她比下去?
“楚公子。”
她斟酌著言辭,想著既然楚贏不願和她喝酒談心,繼續求下去也不能有什麼結果,於是她換了話頭,語氣帶上幾分哀求:
“快到年關了,薑家今年出了太多亂事,大夫人準備帶著我們,一起去城外的寺廟祈福。”
嗓音頓了頓,薑聽荷再次道:
“到時候前往寺廟,身邊全是大夫人的人,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萬一她們生出歹念,準備要殺我滅口,到時候豈不是要天天不應了?”
繞著彎子說了好半天,她用餘光偷看楚贏,終於講出了正題。
“所以,我想請楚公子,陪我一起去寺廟。”
“你既擔心自己的安危,為何不求霜降,反而要讓楚贏陪你?”胖子根本不給薑聽荷留情麵,直接挑開了說:“同為女子,她能隨時陪在你身邊,而楚贏有諸多不便,若你晚上遇見了危機,他總不能立刻出現吧?除非...”
“除非晚上,他也跟在你身邊?”
趙逢雲接過了話茬,眼裏閃著揶揄的光,遙遙注視著薑聽荷,
仿猜透了她所有的心思。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薑聽荷縮了縮肩膀,故意露出膽怯的神情,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不知何時出現在薑皎身後的霜降,仿被她嚇住了似的。
“我...我隻是害怕。”
她咬緊唇,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看起來可憐又忐忑。